男人俯仔细地看他，紧了紧。桑意小时候就长得好，从少年走青年，颜更胜从前，最难得的是他上始终带着那清澈透明的少年气，三百年了都是如此。修仙界年岁漫长，百年都过得如同一天，但也不免有人心智渐老，散发暮气。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三人青梅竹，他却始终未将凤歌看中一样。比起凤歌老成，桑意虽然平常孤僻不听话，可总是有趣一些。

桑意迟疑着了。他嗫嚅了一，忽而开：“言哥哥，要不还是……”

桑意心猛地一。他张张嘴，像是要说话，可最终还是没说。谢言当他怕羞习惯了，也没在意，等一杯茶喝尽之后，他才正题：“小意，我是来同你商量我们的婚期的。此前我们说过，等你三百岁成人，我们就结契，是不是？”

谢言看了他一，仿佛终于定了决心一样，开：“小意，我们的婚期可能要推迟。”

桑意沉默了一，小声：“没什么，言哥哥你说。”

桑意接着挠，刚想言抗议，谢言却靠得更近了一些，低……像是要吻上他的唇一样。桑意浑僵，睁大睛看着他，想要往后退一，谢言却住了他的肩膀。

这样想着，他目光

谢言避开他的视线：“如今仙门明王劫大开，位置只有那一个。师尊们的意思，是让最有可能的人去竞争一这个位置。除了我们北斗宗以外，南有忍冬、穷奇、桃花、紫阳宗，北有龙牙、白月、玄冰宗，每个宗派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我们也未必是最得力的那一脉。如今刑天在手，我们唯望能抓紧时间，趁早去闯一闯明王劫，也是为我们北斗宗争一气。大局当前，我们的私事也该避一避，你说呢？”

似乎还有更久远一的，不知是谁对他说过：

谢言却不肯就此将话题揭过：“你方才想说什么？”

得有些促狭意味：“那，想我吗？”

“你说什么？”谢言愣了愣，看了一桑意，忽而又笑了，走过来摸了摸他的：“你看，你这个人，嘴里说着没生气，事实上还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这种话不要随便说，如若是真的，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想见你。

――我好想你。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桑意微微睁大睛。

桑意挠挠，心上生一失落，又好像生了一别的什么东西，好像也不是特别失落一样：“那就……这样罢。”

他到底还是没办法将分开二字说。更何况，他们此去，药修必不可少。凤歌找到的那个女药修能否比桑意更契合他们的行动还是未知数，如今一切都要以稳妥为上。

与此同时，谢言：“现在看来大约要――你说什么，小意？”

桑意坐在床边，仰脸看他，神有些迷惑。他本来就在犹豫之中，谢言这话一来，他又不敢说了。谢言靠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亲昵地用指尖拂过他的唇角，低声：“你别吓我了，以后若是……”他想了想，接着，“若是真有我们分开的那一天，我也不允许你先跟我提，要我来说，知吗小意？”

桑意怔了一，小声：“我是想，师兄，我们要不还是就这样吧。你和我是师兄师弟，没有其他什么，结契侣的事，要不――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