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意“哦”了一声，跟着爬上榻，盘安安静静地给他念，念一段就往谢缘那边瞟一，看他睡着没有，打算自己跑路。结果每次他以为谢缘已经睡着的时候，刚一停顿，谢缘就会锐地睁开睛，问他：“然后呢？”

谢缘低声：“所谓上梁不正梁歪，你早便歪掉了，也不差这一刻。我帮你写，你给我念故事听，怎么样？”

桑意居然听见了，他在梦中挤了挤他：“不好，你本来就氓，我长大了之后你会更氓，你是一个瓜和尚。”

谢缘宽衣上床，半眯着睛躺在榻上，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过来：“近一，声音小些就好，念着也不费力。”

谢缘又笑了，不再说话，只把巴搁在他，闭睡了。窗外月清冷，室却温惬意，让人舍不得离开。

谢缘轻声：“那你歇会儿，我去给你倒乳酪喝？”

桑意：“嗯……”睛却已经闭上了。

桑意一睡着就雷打不动，谢缘很满意这一。他在桑意那一侧留了一枚蜡烛，而后拉上床帘，将人抱紧怀里，抱得紧紧的。冰冷的空气中呼相贴，温又舒心，谢缘低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声：“快一长大，好不好？”

谢缘倒完回来，发觉桑意彻底睡着了，呼绵长，歪倒在床，睡得直哼哼。他伸手在他前晃了晃，又用非常轻的声音唤了一声：“小桑。”见桑意还是没醒，他便将手中的放在床，重新上床，又小心翼翼地把边这个家伙腾挪了一，把他半盘起来打坐的两条儿抻直，整个人被窝里。

第二天谢缘给桑意抄好了功课，桑意喜喜地拎着书袋上学去了。他现在越来越喜上学，因为书院中的藏书阁中除了卷帙浩繁的圣贤书以外，还有大量已经停止刊印的孤本传奇，成套的，没人跟他抢。老先生最近也越来越喜他，凡事也都纵容着，有时发现了他在画小乌大兔之类，也就睁只闭只了。

谢缘答应：“好。”而后对他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房间来。平常谢缘早睡早起，桑意因为贪玩，总是在他之后歇。这时候差不多也是谢缘要睡的时候，桑意没觉得他要听睡前故事有什么不对，兴兴地拿了本最新发现的悬疑本过去。

“那个越喝越渴，我想喝茶。”

“另外，瓜这六次都不肯给我桃花心，哥你知为什么吗

谢缘越过他翻床，摸了摸他的：“大晚上的就别喝茶了，我给你端一来。”

贵的国师，竟然主动撺掇我不写功课！实在……嗯，不是一个好和尚！”

桑意便只能接着给他念这个“然后”，没过多久，谢缘还没睡着，他自己倒是撑不住了，打着神迷糊说了句：“我想喝，好渴啊。”

桑意严肃地看了他半晌，而后严肃地了：“好，你可别把我卖了，而且三篇都要一气抄完，要工工整整，最好学得像我的字一，先生他可是认得我字迹的。”

至于折兰那边，桑意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至今保持观望态度。对于谢缘的担忧与询问，桑意心里也有数：谢缘前两世千防万防，无论是有意冷遇桑意还是寸步不离地护着，总是无法完全避免折兰的挑拨与陷害，桑意认为是劫躲不过，还是将计就计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