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意“唔”了一声，又：“就是害怕，所以来……来这里了

这回桑意没有吵醒他，谢缘也没有料到他会过来，所以一回来就歇了。这会儿桑意自个儿打了洗漱，就着凉哆哆嗦嗦地冲了个澡，而后就蹦去了床上，依偎着谢缘当炉。

“怕烧吵醒你，就打了冷洗了。”桑意老实承认，又，“还有就是我没找到车，骑着骡来的，大磨得很痛，用洗会更痛。”

谢缘又“嗯？”了一声，爬起来就要给他检查伤势。桑意的风灯摆在床，光暗得可以忽略不计，他正要说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忽而想起来谢缘是个夜视，也就不吭声了。

谢缘低声：“怎么这么莽撞不小心，磨红了，我去给你取药过来。”

谢缘比了个手势，随从传话：“来的，谢谢您。”而后拉上轿车帘，招呼车夫走了。

“公明天还来吗？”桑意将手揣在袖里，抬问，“若是来，我将您的位留来。”

谢缘看见他的伤无大碍，声音也放松来：“我倒是希望你在暗也能看清东西，这样大约也不用害怕。怎么怕黑还要讲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自己不慌吗？”

“去找瓜。”桑意伸了个懒腰，作了决定，“这么晚了，赶过去还要费上半个时辰，明天就睡到午罢。”

他自己提着风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面走。如同上次一样，谢缘还是没有回他自己的房间睡，所在仍然是桑意平常用来睡午觉的那间房，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不用解释的，你不赶路去城外时也是每天睡到午，谢谢。】

“我自个儿要过来的。”桑意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倒是让谢缘越来越清醒：“你上怎么这么凉，洗的冷澡？”

系统：【今晚回哪睡？】

“我怕。”桑意，“我还在想，为什么你在暗能看清东西，我不能呢？”

桑意被他着动弹不得，企图并拢双：“不用了，我困了，睡罢。”

桑意在后面看着车慢慢远走，微微笑意。

上收整自己的东西。他也只是抬起大略望了望，而后同随从一起从侧门去了。

深夜，街上拉客的车并没有多少，桑意找了半晌没找到，最后还是找掌柜的磨泡，要来一匹年老的骡，哒哒地上路了。夜风得他手脚冰凉，那骡又没有鞍鞯，磨得桑意大侧疼痛不止，地时觉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年轻人站在离他几尺的地方，微微俯，再一个温和好看的笑容：“公慢走。”

桑意见着人都差不多走尽了，特意加快脚步从后门绕到，佯装班偶遇的样，又去正面碰了谢缘一回。谢缘正要上轿，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得顿住脚步。

谢缘睡得不深，梦里摸到一只温凉不老实的爪，还以为是今儿听到的故事中的厉鬼作祟，于是一把抓住。握到手里时才发觉是个熟人，桑意也跟着贴了上来。

谢缘微微颔首。

谢缘把他抓着往自己怀里，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怎么过来了，嗯？谁准你过来的？”

谢缘态度：“不行。”说着真的起了床，利索地拿了药过来，掀开被给桑意涂药，桑意被他得有，努力憋着笑，又听见谢缘问了声：“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