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上楼来了，笑他：“得了罢，满场的客人，看你打扮到什么时候去。”

桑意在楼上换衣。如今他自认为事业有成，嘴里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是非常自豪的，这也就决定了他在场前的准备过程中也变得忸怩起来，挑个衣服也要花上一炷香时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逮到哪件是哪件了。

“那自然是谁给钱最多就为谁打扮。”桑意搓了搓手，叮嘱，“等会啊，我上就去，你先打发茶和糕去，我再温一温今天准备的几个故事。”

便见到一侧，桑意穿着一艳颜楼来。茜与深红相近，又比深红多一轻松活泼的意思来，衬他白皙的肤，也显得人不那么老气横秋，没有说相声人的板式。真要归类，桑意现的事的确要归去说书这一行，他这么年轻，也是一个噱。

这个茶童也便过去剥瓜了。

午夜时分，来客陆续座，坐不的便挤在门，仰起脖看着。喊堂的人象征地敲了敲抚尺，请大家往楼梯上看：“先生来哩，有请――”

掌柜的再拍拍手，又叫了一个人过来：“你来，你上去找找咱们那个傻里傻气的家伙，告诉他大金主来了。”

这边，他选了一件青葱的茜衣裳，对着镜慨：“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殊不知士也为悦己者容啊。”

那人继续笑嘻嘻：“有三千两――这么。”

袋瓜是被门夹了，自个儿剥十盘瓜去思过罢。”

掌柜的叹了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恋使人盲目，他觉着小桑认不他来，那不就结了，若是一个人满心都是喜另一个人，脑自然就不好使了。你瞅我嘛？没看他们一个郎有心另一个妾虽然有心但是傻里傻气，你也过去剥瓜去。”

桑意漫不经心地扣着扣，又打开一盒找馆里琴娘淘来的脂粉，用来遮住自己这几天因为玩得太晚而熬来的黑圈：“哦？财多大，气多？”

桑意“啪”地合上盖，放光：“我上来。”

另一个茶童二号不服气：“那大东家怎么还这么大费周章地过来找二东家？以往二东家在他边那么多年，咋地还觉得他认不来自己不成？捧角儿也没听说过这般简单暴的捧法呀。”

桑意为了表示低调，照他一直以来的的习惯，同样了一个面来，也是巧合，今儿谢缘着黑底描银的伥鬼面来，桑意正好是银底描黑金的罗刹面，十分登对。年轻人手上拿了一盏灯，慢慢往走，视线扫了一圈儿，首先看到了另一边空置的杂间外堆着的五个大银箱，再一扫，窗边接近屏风一侧的位置上有个人，气质与众不同――说是不同，不如说是格格不。旁人或坐或半躺着，也有不少人翘着二郎大喝茶，都是来听故事嗑瓜的，唯独谢缘一个人板得无比标致，脊背上能严丝合地贴上一柄长刀。衣裳虽然换过，选的也是最谨慎的、特别亲民的款式与颜，但是那般质地与针脚，别人大略一扫也知是不俗的人，非富即贵，这是等

那人笑嘻嘻地：“那您可得好好准备，今儿有个财大气的客人，大金主呢，搞得特别神秘，您一会儿也记着多留意一些罢。”

一号便默默去剥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