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缘“嗯？”了一声，像是并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桑青见他不说话，更加害怕了，于是抖抖索索地：“先生他……不是喜唱戏么？这么多年了，要是突然不能唱戏……”

桑青吓了一：“那不是……不能唱戏了吗？”

谢缘却被他的话激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在房中扫视一圈，临风挂着一儿深青的戏服，打得十分妥帖。桌上一本本的全是翻烂了的戏文，整整齐齐收在一起，用一方玉砚压着。

“把这三颗痣剜了。”谢缘冷冷地。他的态度已经和刚开始大不相同，前些天的纵容温柔不见了，转为十足冷漠的威压，而后者或许才是谢缘的本来面目。

桑青努力憋着泪，看见前人眉目如画，神中带着自然又亲切的关怀，丝毫不作，并未因为他的份尴尬而有什么刻薄的改变。想到自己刚来时还对桑意颇有微词，甚而还跟着人私说三四过，桑青一时间有些动容，百般滋味交错从心上涌过，最后呜咽声。

桑青又不敢说话了，低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整个人都被桑青抵在了墙边，好像陡然变成了什么奇怪的兔妈妈之类的角……他尽力安抚着怀里这个小家伙的绪，正在楼梯拐角，他伸手摸了摸桑青的，忍了好半天，终于憋不住地笑了起来：“城……爷他吓人的是不是？你以后还是跟我混罢，不要再跟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了，叫我一声哥，以后我罩着

桑青着睛应了是，而后告辞请退，一门就咚咚咚地往跑，恰好撞翻了正要往上走来的桑意。

想到这里，他的光暗沉来，一把将桑青拽了过来，撩开他的衣袖。桑青吓得险些惊叫声，而后就见谢缘用手指用力抚过他手腕侧的那三粒朱砂痣，得他有些疼痛。

桑意稳住步伐，把这只小白兔提溜着站好，看到他眶红了，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这个人……是怎么在谢缘边呆了这么多年？

，谢缘用一种审视的目光观察着他，不带什么，片刻后才收回视线。桑青被他看得发麻，好一会儿后才试探着找到一个话题：“先生他……是嗓不舒服吗，今天都没有说话。”

“喜？他能有多喜？”谢缘淡淡，“不是我带他这个园，他怎么会有今天。”

桑意：“……”

桑青不这么多了，直接一扎桑意的怀里放声大哭：“爷他好吓人！呜呜呜呜……”

房中布置并不多奢华，但是谢缘一看就知，挂画、四宝、杯盏等，没有哪一样不是价淘来的珍惜宝贝，桑意从不会在这些方面苛待自己。这么多年来，谢缘给他的也一直都是最好的，不过是不能唱戏了，他照旧可以过比旁人优渥千百倍的日，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自上一回桑青试图往他床上爬后，他便不太相信桑意的话了。桑意本来应该是只属于他的、净净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也能学来教人这些淫邪狐媚的把戏；他说他给桑青教不会伤自己的法，是怎么教？自己帮着动手还是看着这小白兔自己动手？桑青是他派过来的说客么？

“他生病了。”似乎是没想到桑青会主动提起桑意，谢缘愣了愣后，很快答，“以后不能用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