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缘：“那先放着，过会儿再喝一。”

谢缘嗓音沙哑：“……好。”

“是吗？我看你晓得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多得很，连白虎的都能找找，说不定你知呢。”谢缘看他神恢复了，于是喂他浆果，再把找到的烤兔肉给他吃了一。

桑意嚼着没什么味的肉，就着谢缘捂的喝了几。

桑意笑了：“你真的要跟我私奔呀？”

桑意嘟哝：“我又不是智多星降世，哪里知。”

桑意于是：“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推算一番罢……这个山走到尽是雪山北面，我可以从那里山，去东诏那边养伤。”

谢缘看他。

谢缘笑：“那要怎么办？夫人，快想一想，这山后的路可以走去哪儿？”

两个人待在山中，谢缘靠着石，桑意靠在他怀里，偏就能看见外面的雪白天光。几天几夜，两个人话说不尽似的聊了许多，从童年聊到青年，从天南地北聊到个人喜好。

桑意跟他胡扯：“我为什么刀法这么好，是因为小时候偷偷离家走，去找了个卖烧饼的师父。他教我切烧饼，还要切那种特别薄的千层饼，

系统提示：【这个山走到尽是雪山北面。】

桑意沉默了一小会儿，里一片清透：“我愿意，可是卿卿夫君，这次也等我好不好？”

一夜过去后，伤的疼痛过去后，他竟然能勉走动了。

桑意：“哦。”过了一会儿又说：“他们不会放弃找你的。”

谢缘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问：“你……愿意吗？”

好比少年人向心上人求，这一声中甚而还带着几分忐忑。

“哦，你想得这么远？”谢缘他的鼻尖，“看来是快好了，神不错。”

谢缘在心中慢慢揣度前人的模样：应当同样是军中成长起来的人，大抵也有过一段很苦的经历，说到底还是玩贪懒的，正经时刻又再认真冷静不过，善断而不好算计，骨里……却还有些天真与孩气的影；这大约是他现在与以往唯一的共同之。

桑意虚弱：“鹿心鹿茸鹿血夫君就留给我罢，我回去东诏卖大补，指不定就一夜暴富了。”

言谈间，竟然没有半分想要回去的意思，大约是想跟他在这雪山里待到天荒地老。

他醒来时谢缘并不在边。谢缘一夜没睡，单枪匹去猎了一鹿回来，放了血给他喝。鹿血凝成涸的血块，烈的血腥气直往人里冲，桑意着鼻灌了半碗，这才苦着脸求谢缘：“不想喝了。”

谢缘慢慢跟他讲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他生长于压力与厚望中的灰败的前半生。他并不善，讲起来也巴巴的，讲他在学堂中日复一日地背书、写八，揣着老成模样参定天，讲他在军营中摸爬打的经历，讲他九死一生的战役。桑意听着，也问他许多问题，随问他边关的落日黄沙，跟他聊军中的小秘密；桑意的本有的经历与谢缘其实是重合的，说起来也不会觉得烦闷，反而觉得讲不尽似的，打靶守夜之类无聊的事也能被他说十分趣味来。

桑意本来就弱，这次受了大伤，本以为会撑不过去，不过谢缘前些月整天带他去吃吃喝喝，回家了要他演武练刀，带得他整个人都圆了一圈，底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