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意是如此从容熟悉，好像他们两人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像是即将征的丈夫，低看妻为自己挂上一串护命玉，也许是……并肩作战的一双人，一人剑，一人刀，是军师和他的军主。

凌晨时，两个人一同起来，桑意给他整理衣襟、洗铠甲，打磨刀刃。谢缘望着他站在自己前，仔仔细细地扣紧护的系锁，有片刻的失神。

谢缘看过报告后，没说什么，只问桑意：“当地人都未曾听说的药方法，你是如何得知的？”

桑意睛都不带眨的：“我看书呀，我知的很多呢。”

这样，好像也不是不好？他慎重地忖度着，若是有一天桑意能够解甲，那么，他大约……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军师罢？

沙场秋阳

桑意不为所动，和蔼一笑：“太过去了怕打扰他，他又会嫌我烦，我就呆在这里。”

那几位植株来的草药也经人实验了，的确会对白虎产生致幻作用，使其丧失战斗力。考虑到发生意外的可能，当天参与兵的所有将士都要佩这种迷香，不卸兵甲，急之可以用来防。

桑意本人也领到了一副盔甲，是谢缘命副官派人特意给他打造的，暗沉的银，中看不中用，穿上去英姿飒，俊无双，实际上很沉，举止都要受到限制。桑意没这么多，偷偷卸掉了一分护，再往里穿了一猎装，闷得不过气来。

桑意给谢缘交了一份报告，简单写了一自己的计划，大致容是兵当日，把老虎从人群另一侧放，在路上抛洒诱饵以让它们到达兵台前，最后由谢缘将它们驯服，收中。

“原来少将军还会女红，当真是无所不能了。”谢缘又笑。

桑意拿另一个红的摇一摇：“你看，我也有，这上面是莲，和你的是一对。”

副官看他站得板正标致，也就没说什么，暗地里还是让人拖了一副椅过来，就放在桑意后。桑意笑一笑，谢过了。

多年兵，有时是为了奔赴沙场，有时是像现在这样给旁人看。谢缘却是一次清楚认知到，这时有一个特别一的家伙在看他，他有喜他，他是他名义上的人。千军万阵列在前，好像都只剩了那一个人的光，安静的，带着期翼和笑容，长久凝望着他的方向。

谢缘走上兵台上时，一就看到了他家的少将军。潇洒笔地往哪里一站，虽然只一张脸来，但就是如此明显地与旁人区别开，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看过去。桑意见礼，一本正经地跟着旁人叫他军主，滴不漏。谢缘看他一，再看他一，脸上没什么表，里却也带上了一些笑意。

小白菜

谢缘笑一笑，任由他蹲在自己前，把装着药草的香系在袖里。荷包是桑意给他选的，颜是有些艳俗的红，上面绣着莲花。

桑意有不好意思，争辩：“是我找绣娘的，女红我是真不会……”

副官拉他：“诶，少将军，往那边站站罢，离椅近，不舒服了您就坐坐，待会儿得站好久呢。”

谢缘先他一步走了。桑意跟着去，回将手里的荷包随手一丢，而后再悄悄放了一回血，扎紧袖，便这样混了谢缘的随从中，还挑了个边角的地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