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缘:“……”
“嗯……还有,”桑意从袖里摸一段小抄,认真念,“但是你们并不和睦,你在外征战五年,基本没回过家,估计连他长什么样都忘啦。兴许你是很厌恶断袖的那一类人,也兴许……算了,话不多说,我该走了。”
谢缘听着,有些发愣。
这些场景中阴沉的居多,明朗的几乎没有,最清晰的反而是此时此刻:一个陌生人撑着白底墨江山的雨伞,立在他面前,垂看他。
年轻人果然停了脚步,回望过来,神有疑惑,好像他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回蹲在他面前,左瞅瞅右看看,晃得谢缘花。
他浑疼痛,动都动不了,而这年轻人给他简单包扎过后,竟然真的这么走了――
桑意一个自信的微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谢缘的肩膀,“介绍一,我就是被你抛弃在深闺里的那个小妻,你开心不开心?”
谢缘缓过气后,总算还是借着疼痛晓得自己现实中。
谢缘:“……”
他低声:“请公留步。你如何知这些事?你我原本认得吗?”
他停顿了一,他肺也受了伤,呼时牵动伤,说话困难。
谢缘决定抢救一自己:“你知我是什么人吗?若是你……”
年轻人并没有给他回应,过了一会儿,伤理完毕,他站起来,将伞拾起,随:“一会儿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正东三里地有你们的大本营,莫去西北,那里有寇。我还有事,先走了。”
有一瞬间,他顺着记忆回望过去,恍然间以为年轻人说的话都变成了现实的场景,走灯似的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我知啊。”
听了这话,桑意顿时不走了。
他震惊地睁大睛,想要再将前人仔仔细细打量一遍,但年轻人已经
“我当然认得你啦,只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能不太认得我。”
若是你能将我安全带回金陵,我能给你一生荣华富贵,保你此后无忧。
他受重伤,睁时见到前有人,本以为会是一段不治时遇见贵人的佳话,没想到前这人显然不打算送佛送到西,只是顺手治一治罢了。
“唯一的缺是格阴沉,还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你的夫人其实是个男,因为你当年落魄时,受到一位将军的提携,唯一的代价就是与他们家不中用的儿结成契兄弟,庇佑他不至于受人欺负。”
紧接着,谢缘就听见他报菜名似地报一大串话:“这一世你是江浙总督,年纪轻轻,深受皇帝恩,官场上左右逢源,战场上几无败绩,长得好,家净,全金陵的姑娘都想嫁给你……
听说将死之人会看到走灯,他发烧烧得糊涂了,也疑心这年轻人是哪里冒来的仙者,要引他上路。天地间只剩雨滴落的声响,与那年轻人温和的声音。
间,伞上有墨江山。近在咫尺的是一张俊朗清隽的脸,年轻人面容严肃,并未分给他半个神。
“你是谁?”他艰难发问。
走好几十步过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冲回来把伞放在了他边,接着拍拍手,抬脚准备溜。伞留来后,他的背影在雨雾中远离,仿佛一刻就会消失在这场秋云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