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回去看你的小儿？”周翌笑着从旁边立柜的屉里拿些东西来，“不急，签了文件再走也不迟。”

方母只是不住的质问他，“谁的？谁的？”

“你先专心复习，考结束了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周翟立刻捕捉到了方谦声音里的微妙变化，“怎么了宝贝？”

“照片么，亲亲抱抱大概也不算什么。”周翌晃了晃U盘，“这里面的东西就有趣了。”

方谦咙涩，低着小声说，“不，不是。”

周翟心绪不宁，方家父母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一直心里打鼓，原本是打算两个人经济独立了再找机会慢慢说清楚，留方谦一个人面对这些问题，他又急又心疼。他在卧室呆不住，楼倒了杯轩尼诗，自镇定的想如何应对。好不容易捱到了七，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方谦低着不说话。

“二弟这是往哪去啊？”周翌不紧不慢的从园里来，张嘴就开始嘲讽。

方谦压了压声音，担心被在客厅的父母听见，“我爸妈……大概我算是柜了……”

“爸爸……”

方谦跪在那没动，片刻，方父来，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问他，“是别人打伤你的吗？”

方母的哭声引来了方父，他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妻儿，方母不知是生气还是崩溃，指着方谦发抖。

周翟只觉自己心揪得疼，恨不得立刻亲亲他的宝贝。“别怕。”他边说边飞快的开机票购买界面，直接买了最近的一班。“宝贝，我明早回去，你中午到我家来好不好？”

方父沉默了半晌，“是男人？”

“小谦。”方父深深叹了一气，犹豫地问他，“是别人迫你那种事吗？”

方谦咬咬牙，跪来，“爸妈，对不起。”

“关你屁事。”周翟懒得跟他废话。

周翟心里一沉，“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要是不签，回去还能不能见着你那小儿可就难说了。”周翟拆开一个信封，倒了一堆照片和U盘。

“没工夫跟你废话。”

“小谦，你先起来。”方父边安着妻边说，带着方母了房门，大概是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周翟站住了，冷冷的盯着周翌，瞟了一桌上的照片。

方父顿了顿，还是没说一句重话，“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忍了忍泪，补充，“是喜的人。”

“嗯。”

“没有。”方谦声音听起来格外低落，“他们也不知我是和你在一起。”他觉得脑乱糟糟的，“周翟，我有害怕。”

方谦轻轻摇。

知怎么摆，呆呆的怔那里。

方谦退后了一步，随手抓起床上的外套穿好拉上拉链，他脑里一片空白，原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酝酿过的那些托辞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想遮掩。

方母的泪唰的一就来了，不可置信的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方父起去了，方谦依然跪在那里。手机又猝不及防地响起来，方谦微微有些发抖，但还是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声音，“周翟。”

“小谦――”方父整理自己的措辞，尽量压心里的震惊和怒气，“你还小，对这些东西只是好奇，但你……”

第05章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