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自己与他不过就相了一段短暂的时光,以为自己在他的生命中无足轻重,但一想到有可能自己被在乎,被重视,一种沉重的羞愧几乎压得他抬不起,不过气。
江皓寒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清他的表。
季羡鱼像是被人兜浇了一冷,他打了一个激灵,却陷更深的迷茫。
季羡鱼收回手,尴尬地站定:“我没事,师父。”
温千也察觉到自家徒儿明显的波动,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胡思乱想,我先送你江师叔回去,你刚刚结丹,境界尚不稳固,还需勤加修行。”
谢览门就看到这幅场景,金的眸结了一层冰,动着怒火:“你坐在这里几日了?”
温千以为这暴动郁得不正常的灵力全都是江浩寒灵力暴走的缘故,一边暗自心惊其灵力深厚,一边去扶他:“江师弟你未愈,此事不急在一时,还是安心修养打紧。”
“难他看重你,珍视你,你就必须用同等去回赠他吗?那我若是心悦你,你也用同
季羡鱼肩一颤,勉维持住表面的镇定,低低朝他说了声:“多谢。”
江皓寒脸煞白地靠着石桌,虚弱得如同随时会昏过去,他轻掩嘴角,颔首回礼:“温师兄。我听若白说,去望川阵时多亏了季师侄一路扶持,他在陨落时,都一直记挂着,所以我才想来替他了结一心愿,没想到一时府动,灵力就......”
季羡鱼心乱如麻地胡乱应承,脑中全是少年温无害的模样,心中惶恐又痛苦焦灼:我这算是负了他?负了他的一片真心?我要怎么办才算不负这一片赤诚真心?替他报仇,杀了赵岚?不,他杀不了赵岚,也不能杀,那是俞静琬最在乎的人,他不能去伤害俞静琬......
江皓寒看着季羡鱼柔和的轮廓线,在光影的交错有种奇异的脆弱和,声音低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是的,你是他唯一念着的人。”
“可他视我如兄长,我......”
谢览却丝毫不为所动,:“死了就死了,人终究会死,有什么好伤悲。”
季羡鱼像似被惊醒了般地抬起,呆呆地看着谢览:“谢览?”
谢览攥紧他的胳膊,声音像在冷泉里浸过:“他又不是你杀的,也不是你害的,他死了自然有杀他害他的人承担因果报应,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与其说是说给他听,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从旁边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温千才察觉到里面还有一个人,惊:“江师弟?”
季羡鱼震惊地看着江浩寒,他不知江皓寒的话是真是假,但无疑都像一刺狠狠在他的心尖扎了一,他确实觉到若白信赖他,依恋他,但他却没有为他的死亡真正地悲恸过,甚至一滴泪都没有过。
他就这样茫然地坐在这一隅庭院中,被自己编织的网困在其中,四找不到,痛苦又无力......
谢览忍着怒意把人从地上拽起,大概是因为坐得太久了,季羡鱼踉跄了几步,冰凉的手指攥住他的手,谢览动作一顿,听见细微的声音低低传来:“若白死了。”
季羡鱼垂睑看着自己洁白的脚尖,声音暗哑生涩:“他当真如此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