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毓。

“我、我坐在……后面。”男生终于开。

这个人个跟顾齐差不多，宽松的校服外面还背了一个得鼓鼓的双肩包，显得双肩像极力承重的树枝般往垮。他从对面漆黑的长廊走来，顾齐觉得有熟。

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才发现这个回答不上话的同班同学双发红。王修远立刻改，语气轻松：“说起来我还不知你叫什么，我叫王修远。”

余砚肯定：“看得到，上次也是这个时间。”

姚毓不知如何回应地看着对方，笨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

“如果有需要倾诉的地方，跟我说也没关系，我会保密的。”王修远明朗的声音有着让人相信的力量。

“我……”王修远的目光顺着他垂的望去，只见对方一只手正紧紧着手机。

顾齐终于定决定，跨离开阴影的第一步，可就在他思索如何跟王修远开，朝着对方走过去时，前突然现了另外一个人。

姚毓却还是抿唇不语，空气沉默了几秒，才听到王修远轻笑：“不勉，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他真的看得到我？”顾齐这次没有拒绝，只问了纠结于心的问题。

“我等了半天，还以为是谁耍我。”王修远想到什么，语气温和：“对了，昨天谢谢你的创可贴。你是我们的班的吧？怎么觉之前都没见过你。”

男生没说话，愣愣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王修远不在意地笑：“没事，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原来就是昨天运动会给他创可贴的那个人，余砚和顾齐同时想起来了，当时没有看到正面，此时隔着一条路去看模糊的侧脸，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

“我知、知。”男生抬起，发结结巴巴的回答，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又望着地面，说：“我叫……姚毓。”

不止是顾齐，余砚也觉得突然现的男生似乎在哪见过。

见他们准备一起离开，余砚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他一开始想好的结果。原本想让顾齐和王修远认识的机会，却意想不到地被姚毓阻拦，要是现在他们走了，那好不容易约来的王修远，岂不是又要等次才能跟顾齐见

手表，僵持片刻，余砚知对方已等得不耐烦，便促：“你再不过去他就要走了。”

看他低着走在篮球场旁边寂静的路上，和王修远不期而遇。后者明显有些惊讶的表，随即舒展眉宇，微微笑：“是你？”

只是不知是紧张还是何故，男生说话有些不连贯，王修远并未在意，对着那个爬满蔓藤的漆黑长廊扬巴，问：“你怎么从那里来？”

“不是，我、我说话、说不清、清楚……”姚毓着急解释，光是说这句话就够费力的了。

声音有着和他平凡面容不相称的清亮，绝对称得上好听。让余砚想到了在荷花池听过的碎石落，纯粹、净、没有半拖泥带地投幽深池面，发的那一声“叮咚”，被无限浆包裹着的轻柔音韵。

“你这样倒让我不好意思了。”王修远伸手放在唇边咳两声，：“刚刚是在那个长廊里面接电话吧？”

两个字就像是默念了几次后才从嘴巴里连贯吐来，王修远淡淡：“姚毓，名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