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极是苍白，指节清晰突，格外消瘦可怜。手腕之上便是一刺目的红痕，看上去好似被绳索长时间磨砺的痕迹。

那被生生打断腰骨的回忆再度将他无吞噬，“求……求求大人饶过贱……”

更漏烁烁，长天似。见天见晚，本藏在凉亭中纳凉的一众看守便都走了来，手持长鞭，又将众人赶至居住的小偏殿中去。

时日一久，昔日里未过使活计的已是摸清了门路，鲜少有人受罚，却独有一人例外。

一旁的俊秀少年见状惊呼声，“良宵哥哥……”，他还多说什么，又迫于形势，不得不噤声不语。

那竹板虽是薄薄一块，却是夜里在盐中浸泡过的，在上同那些鞭也无甚区别，良宵上多有旧伤，早已吃不消几分责打，没多久便被打至伏在地上，小幅度的颤抖着。

唯独留了方才刚受过责打的良宵，和于他一左一右相邻的两个少年。

手里的板胡乱落，韧的薄竹板打在人上，发闷闷的声响。们皆是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忍了疼。

蝉鸣酷暑时，空气之中蒸腾着难耐的温度，直教人动弹半分便得一汗，理应是躲在阴凉避避暑气，然掖庭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总垂手立在一旁，他见那良宵竟颇有些骨气，一声求饶也不曾听闻，低低垂着被缚于凳之上，散落的发丝覆盖了他大半脸容，竟不知是神志尚清，还是早已晕厥过去。

“四十……四十一……”在一旁的小太监拉长了嗓音，一声声的唱着数。

剧痛自腰蔓延，沿着脊直透而上，多年前沉重的旧伤终是在这般惨烈的折磨之后卷土重来，霎时间竟令良宵分不清此时彼时，沉重的刑杖慢慢重叠，带给他无法解脱的的煎熬。

待到刑至三十余杖之时，双之上已是没有半块好肉，隐约透些暗紫淤痕，显然已是里的肉筋骨受创所致，侍从的板慢慢上移，落在良宵腰背之上，他颇是消瘦，每落一杖便好似生生击碎骨骼一般，发了令人心悸的声响，一众跪于一旁观刑的娈皆是暗自心惊，有胆小的早已低声啜泣起来。

又是一杖落于良宵腰间，那尖利的倒钩带起了一大片血肉，沉重的栗木结结实实的落在腰骨之上，良宵终是耐受不住，从间挤一声暗哑的呻！

自半年前的那次庭杖之后，众人后伤稍一见好，便被勒令每日充作劳役，人人皆有定数，若是不完便会当众受罚，且于被罚之人左右之皆要连坐置，着实令众人吃了大大的苦。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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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庆帝留的皆跪坐于地上，前摆着满满的一盆换洗衣袍，每个人皆是垂首噤声，手上动作不敢稍停。

那值守的监工显然是心气不顺，他紧紧皱着眉，嘴里不清不楚的叫骂着。

因着半年之前的那次庭杖，唯独良宵得了份格外的“恩赐”，因而众人揣摩着新君的意思，对良

“天天教训你，也不见长记！”那监工恶声斥责，手中的竹板便落在那跪坐于地的消瘦青年背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