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睿拎起公文包，转往大楼里走。米皓没有车，熄了火开条窗，蹲在座位上玩三国杀。可惜停车场的信号实在糟糕透，断断续续玩了会又连接不了，等他重新上线，托已经把牌打成一片烂摊。

米皓保持嘴角弧度：“程总在开会。”又添一句：“您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

“程哥，给。”米皓听他咳了两声，从座旁拿了矿泉递过去。

米皓心里怦怦。作为上司来说，程乾睿这红包发得太得人心了，他往日里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当然，从另一种角度来说，米皓暗中也稀罕对方对自己的好，虽然知不太可能。

他咬咬嘴唇，回：“知啦程哥，你想喝什么？”

“……”米皓咬咬唇，算了，乖乖等着吧。

黄哥昂着问米皓：“他人呢？”

拆开一看，88元。

程乾睿原本只是闭目养神，结果路上安安静静没什么声响，倒也真的生几分倦意。然而被米皓一碰，他立刻清醒过来。

米皓估了他这一行过万，应该也是富裕人士，料想是程乾睿认识的。于不给自己程哥丢面的想法，他表现的异常文明礼貌，眉弯弯笑开：“您好，我是程总的秘书。”

“知了程哥。”

米皓觉着还亲切，读书的时候他们一宿舍都这么穿。

米皓一笑八颗小白牙，并不反驳，也不答话。

过里没什么风，虽然有闷却不算。米皓缩在车里半小时，又困又无聊，整个人都昏昏睡。刚贴着椅背去，被手机震醒了。他迷迷糊糊消息查看，发现程乾睿从QQ上发了个“恭喜发财”过来，当即清醒。

“嚯！”对方故作夸张的惊讶：“星瀚还给他秘书啊，你们不知他能者多劳，啥都可以全包么。”

另外两条信息很快蹦来。

正给程乾睿回消息，米皓忽然听见有人敲车窗，语气那叫一个熟稔：“哟，被老赵赶回来了？”话音未落，外凑近一张细肉的容长脸，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反正白净。一金发加牌大链，还有挂到大的裆，看着显。

他瞧对方没什么，对方望着他确实有懵，先挠了挠。愣了会，嬉笑脸的说了句“不好意思”，随后绕到车前看了车牌――十秒后黄哥着又回来了，提着嗓儿嚎：“诶，你谁啊？”

“有事耽搁。”

程乾睿半晌来了一条：“和你一样。”

会离不开他，当时又为何让程乾睿来星瀚？他不信栗莉那些兄弟阋墙、父反目的八卦，现在电视剧都不会那么编，但显然程总的到来不在星瀚层意料之中，是个突发事件。

半个多小时后，米皓顺利到达世茂大厦停车场。看着耸云的商务楼，他暗中把所在的环球商经中心和这个天辉集团大本营对比一番，暗暗慨还是后者有牌面。

程乾睿顺手接过，喝一：“小米，我去取份报表，你在这里等我。”

这话里话外嘲讽的意思。

“去喝东西，等会来找你。”

米皓带着私心拍拍程乾睿的臂膀：“程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