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准准支起看他，图尧神丝毫不动摇。

哎，这个没见过，这是什么？

大堂里有三五桌客人喝酒聊天。

梵准准接了，忍不住问，掌柜的问你个事儿，这北边不太平么？

图尧无奈，把人拉过来脱衣服铺好的被窝里去，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他们去。

山路崎岖，车不能走，两个人暂时先在客栈里歇脚，明日去过寺里，回来再打算。

七月十六，郡府开仓放粮，遏制全郡境哄抬粮价。

为什么往南边？

邱阴城没有大江大河，连日来的暴雨到了这里仿佛只剩了杯，老天爷用来浇了浇花，意思了一，此城背靠邱凉山，山上正是梵准准当了十年记名弟的佛寺，禅衡寺。

这次不仅凤阳受灾，听说已经淹到蒙州郡了，老百姓全都往南边跑。

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图尧换好从家里带来的被单和枕，转找了找，梵准准正倚在窗发呆。

城中的粮价一日三涨，大批的难民携家带离开沽州，四散逃离。

图尧摸摸他脑袋上变长了些的发，不容拒绝：晚上吃香菇鸡面，我给你，必须吃。

十年前就天灾人祸的，要我说啊，这次也悬喽！

梵准准恹恹的提不起神，窝图尧怀里，不想吃。

男人喜滋滋地他耳朵。

图尧拿

七月十一，凤阳郡三分之二都泡在了里。

哎你不知么，北边不太平啊

梵准准想了片刻，也行。

半晌，少年放弃了，重新窝他怀里，听你的。

天空阴沉沉的，酝酿着风雨。

梵准准满肚疑问地回房，图尧正坐在桌边吃面，见他来就把另外一个碗上倒扣的盘拿开，面条气腾腾的，令人指大动。

梵准准闻了闻，心变好了，开始吃，图尧看着他动筷，弯弯睛，尾巴悄悄一晃。

男人丝毫不介意少年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在街边磨蹭。

傍晚，图尧去面，梵准准待在屋里，忽然想拿本书抄抄，可是没有笔墨，于是楼去跟店家借用。

他自从上路以来越发魂不守舍了。

掌柜的拿了笔墨和一沓纸递给走神的少年，客官，你要的东西。

梵准准凝神听了听，他们在说凤阳郡的涝灾。

嗯。

本来打算第二天就上山的，但是夜里雨了，山路不好走，梵准准决定再等两天，于是拉着图尧逛街。

这个呢？

关外牧羊的哨，加装饰拿来给小孩着玩的。

掌柜的却摆摆手不再多说。

好吃吧？

七月初六，整个沽州城被淹没。

此时梵准准和图尧已经赶着车来到邱阴城，这里是凤阳郡最靠西北的地方，往西八十里过了邻郡一座小城就是六云关，关外直通边，而北上二百多里就是京畿。

掌柜的压低声音，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客官不是本地人不好议论这个，我只能跟你撂个准话，既然十年前没打到凤阳郡，今年就是发再大的，也不会打到凤阳郡。

七月初，凤阳郡发大，沽州城受灾，后李巷时隔十年，同样没逃过这命中注定一般的劫难。

唉，谁也不好过，真要打起来，咱们可千万跑远

梵准准更加一雾，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