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缯帛许是气也消了,又见他颓丧模样,恨其不争:“瞧你这副德,莫不是为所困?”
刘缯帛翻了个白:“看你这息!若是看上了,便直接上门去提亲,大不了便是被她爹娘乱棍打去,又有何难?”
刘缯帛默默饮酒,末了来了句:“蠢材。”
是人之常,只是他老人家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罢?你中还有没有刑的上官,还有没有你的职司?”
秦佩心,若自己真去轩辕冕府上提亲,结果怕不是被乱棍打去,而是直接被他爹娘砍了脑袋罢?
秦佩张要反驳,又想起自己与轩辕冕这笔烂账,讪讪地不知如何接话。
秦佩苦笑:“我也是一时急,总觉得此事长痛不如短痛。我既无家世又无才学,总有比我更般的良人。我原先觉得勤勤恳恳地当个好官,安安分分的个好人此生也便心满意足,可如今看来若能为天启朝些微不足的小事,才更能对得起他一番好意。”
其父陪葬明陵,自己又是状元,那女得找个什么样的才能叫不低就?刘缯帛将圣上所几个公主乃至宗室的郡主、县君都排了一遍也不得绪,便脆作罢,温言宽
一侍郎登临属府邸,还如此殷切关怀,秦佩一阵动,又想到旁观者清,或许刘缯帛能比心烦意乱的自己看的透彻些,说不准能解如今僵局,便斟酌着开:“我有个好友……”
“佩有罪!”秦佩只好再度告罪,目光死死锁住自己足上芒鞋。
“说什么好友,就是你自己罢……”刘缯帛没好气地打断。
刘缯帛蹙眉叹:“之一字,最是伤人。人家一个姑娘家什么都还未说,便被你戳破心事,心事被揭不算,你还直愣愣地指来说人家不是真心倾慕,我若是那女的父兄,肯定和你不死不休。”
秦佩一噎,于属的本分改:“我自幼孤苦,又羁旅在外求学,一直孑然一。直到有日机缘巧合,遇见一个……一个名门闺秀。我们一起历过险,遭过劫,后来便慢慢稔熟了,常一游乐踏青。纵然他从不是我的知己,我也不是他的期,可我是真心相待,将他视作唯一的好友,自以为可以相交一生。”
刘缯帛玩味地看他:“后来?”
秦佩苦笑摊手:“故而,如今连好友亦是不成了。”
刘缯帛寒门,举手投足也无那般名门公的造作风,只见他端起酒杯饮一皱皱眉,“说罢。”
“后来他不知何日起对我生了别样的心思,大人也知,我好歹是个刑主事,遇事总想个清清楚楚,于是我装作不知,兵不动。渐渐的,也就看了些他自己都不晓的实。他对我只是亲近、信任,或者说是觉得我这个人与他见过的人都不相同,很有意思,可那却不是男女间的慕。他年岁不小了,到了该议亲的年岁,我不想误了他,便与他说了个清楚。”
“大人说笑了,我……”见刘缯帛自来熟地在廊边坐,秦佩只好苦笑着命人备上晚膳,看来明日自己是不得不去里卯了。
秦佩继续笑,笑得自己脸都有些僵:“若侍郎大人在我的位置上,怕也会如此罢?他一时执迷,勘错了自己的心思,我若是趁人之危,那还谈何君,更是空负了这十余载的圣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