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顿了顿,理清思绪:“再过数日便是花朝节,林贵妃会主持赏花宴,除去采女命妇,据闻几位殿亦会列席。而那盘长结纹样的绫绡,本是张采女从李忠要来,想要在赏花宴上献舞用的。至于为何最终会成为谋害李婉娘的凶,李忠为何会死于鸣镝,官尚未查清。”
“贿赂他作甚?”刘缯帛不知可曾婚娶,竟是对后宅之事一窍不通。
“大人有所不知,采女虽皆为良家,可毕竟贵庶有别,故而采选时为示公允,采女所着衣皆由尚衣局分发。若是打好了尚衣局,极有可能艳压群芳。譬如里的贵人们的喜好,还有谁比尚衣局的公公们更清楚?这李婉娘便是打听到了太殿喜素,才买通李忠。”提起轩辕冕,秦佩的眸又暗了暗,“只是男女有别,禁之中见到太哪里有那么简单,正是如此,她才开始打林贵妃的主意。”
刘缯帛对苏诲的忌惮、退让乃至讨好,上次在东,秦佩早已见识过,此刻倒也不甚惊诧。倒是陈忓见他们英明神武、于的侍郎大人如此伏低小,惊得话也说不一句,更是不敢抬。
“刑竟如此不济事么?”苏诲从袖取块绢帕,去上浮灰。
苏诲:“李婉娘死前那晚,午她二人在与赫连雅娴的争执中占了上风,李婉娘很有些沾沾自喜。张采女晚上回房没多久,李婉娘就来了,然后二人一起在榻上躺着闲聊,这期间只有她二人的侍女作证。”
苏诲低笑笑,将那绢帕随手一扔,“油嘴,巧言令。”
屏风后呜咽声不绝,刘缯帛亲自推门而,笑意地站在一边让,让秦佩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两人秉烛夜谈,之后便睡了,张采女熟睡之时已是亥时三刻,夜半为风声惊醒,李婉娘竟已不在榻上,她问了外间的婢女清莲,那时刚过时三刻。另外,李婉娘的侍女一直睡得死沉,换言之,短短一个时辰,一个大活人从里间去,无论是同榻的采女,外间的侍女,还是殿外的侍卫都无人发觉。”
“嗯,”苏诲边走边说,神有些迷惑,“据她所说,这绫绡原是用来踏波舞用的,先前曾被李婉娘借去,一直忘了归还。”
刘缯帛笑笑:“也罢,看来只有劳动他了。”
“她可有其他发现?若仅仅如此,说清楚便也罢了,何必如此惊惶?”秦佩忍不住。
刘缯帛顺手将那绢帕拾了,不动声地袖袋,笑:“所以她招了?”
刘缯帛赔笑:“我等刑微末小吏,哪里比得上大理寺的同僚若观火,冰雪聪明。”
刘缯
秦佩低声:“正是,只是她缄不言,无论谁问话都不肯多说一字。”
“难怪张采女会如此慌张,”刘缯帛若有所思,“如此一来,她的嫌疑可不就大了?何况我以为她必然知些什么,担忧凶犯灭,才会惶惶不可终日。”
“嗯,那与这盘长结又有何关联?”
“那她岂不是最后一个见到李婉娘的人?每名采女只可带一名侍女,想来必是心腹中的心腹,伪证也说得通。”
这宦官李忠并非素不相识,为能选中,后李婉娘曾遣婢女贿赂李忠……”
一盏茶后,秦佩目瞪呆地看着陈忓:“这就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