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对秦泱死因心存疑窦之后，秦佩便鲜少提及其人，然而此刻面上虽难免有些萧瑟，言语间却满是温存，似是怀缅。

轩辕冕不悦，“够了，你这些说辞孤已听礼的人奏了一早上，难不成还要听刑的人再絮叨一遍？”

“殿……”秦佩踌躇开。

轩辕冕极快地瞥了他一，几不可见地笑笑，“司昭之心，孤岂能看不来？总以为帝王无家事，后妇人亦可左右朝堂，可他们哪里知，若是要明哲保、荣华富贵，便让自家的女儿离后远些！”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语，直到秦佩低声，“殿可想过此生此世想寻个怎样的良人？”

秦佩蹙眉，想了想低声，“今日大朝可有什么变故？”

轩辕冕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底暗藏愁绪，又隐隐有些愠怒。

轩辕冕示意他上车，“边走边说。”

第34章第七章：无由恍惚使人愁

秦佩笑笑：“离娄中有云，‘良人者，可仰望而终也’。可仰可望，可托终；一生一世，一双俦侣，所谓良人，不过如此。”

一时两人默默无语，只余车辕转动之声。

轩辕冕一丝讥诮冷笑，“那你可是亏大了，未看到闹。”

秦佩也不知为何心中阵阵憋闷，似有莫名火气在脏腑中游走，因而方才一个脑便想将去，如今回过神来，也觉阵阵心悸。

不知为何，秦佩中郁结褪去几分，反而有些怜悯起轩辕冕来，温声，“先考先慈在世之时，便常被称颂为当世贤伉俪，除去母亲，父亲边更是连个通房丫都无。”

轩辕冕挥手打断他，“不用多言，只陪陪孤便好。”

他并未答话，秦佩竟隐隐有些庆幸，不禁摇了摇，振奋神，“殿深夜銮驾在此，可有要事？”

捂住他嘴，蹙眉，“何此等不祥之言？日后不要再提。”

秦佩并未看他，自顾自继续，“先父状元及第，母亲也是翰林家的小

轩辕冕沉半晌，忽而怅然叹：“为储君，日后必有三六院、佳丽如云，哪里还会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的良人？”

秦佩也不多话，径自掀开车帘，也不车驶得多快，就预备车回府。

轩辕冕侧静静看他，一双凤眸也渐渐染上些许意。

“虽说是审着踏案，难自己也想命丧蹄不成？”

“何谓良人？”轩辕冕勾起凉薄唇角，目不斜视。

“难不成还是为了踏案？”

轩辕冕吓得脸煞白，一把将他衣袖扯住，将他生生拽了回来。

犹如一惊雷在暗夜炸响，秦佩一时间未反应得过来，更不知该如何作答，便脆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轩辕冕摇，向后靠在车厢，“恰恰相反，整个朝会踏案诸人只字未提，一月来今日还是一次。礼牵，宗正寺附议，一个个拿死谏的势让孤大婚！”

“可殿毕竟到了岁数，若是再不大婚，一是有悖祖制，二，恐怕也招来朝野风议，”秦佩一字一顿，“当然，储君无嗣向来有碍国本，夜长梦多。”

上次伴驾同车仿佛还是重阳，之后踏案闹得众人焦烂额，再无闲心雅致游。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冕忽而开，“你一整日都在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