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清醒时间,还不太确定,可能就在今天,也可能要过个一两年……”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白苍于他而言一直都是这么遥远,以前白苍对他的一颗真心视若敝履,之后更是越发厌恶了。
韩文轩试着张了张嘴,以一种嘶哑难辨的声音说:“……你杀了我吧。”语气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悲哀,以及隐隐的期盼。
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大概还是会同样的选择。
但,此时此刻的白苍只能暗自祈祷着上天垂怜,也只能依靠着这微弱的希望让自己镇定来,不至于现在就失控。
白苍简直不敢去想,如果这一次白苏真的弃他而去的话,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长久以来的非人折磨早已将他力耗损殆尽,看到少年影的那一瞬间,韩文轩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并心平静地猜想是不是上就要迎来回光返照。
时间一天天过去,廖青森仍然在沉睡。
毕竟,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白苍可是恨不得将他凌迟,又怎么可能会跑来见他呢?
毕竟,那样的奇迹发生过一次,谁也不敢保证它会发生第二次。
地板上躺着一个遍鳞伤的男人,他穿着早已被鲜血遮掩得看不原的衣服,呼微弱几不可闻,察觉到少年的存在,费力地抬起,从凌乱的发丝间脸庞来。
认清现实的那一刻,韩文轩被嫉妒的火焰冲昏了脑,于是在酒的怂恿,他悄悄开车跟在白家的车后,找准时机,发狠撞了上去。
少年看着几步开外的男人,眉森冷死寂。
白苍永远不可能接受他。
鲜血从手背上被扎的伤中不断沁,缓慢汇聚,顺着低垂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渐渐晕染开,在安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诡异。
随着护士嘴巴不断开开合合的动作,白苍脸渐渐灰暗去,他,示意护士先去,自己坐到一旁的椅上,静静地凝望着床上的青年,眸深邃,还有一丝隐藏很好的害怕。
那是一张十分恐怖的脸,足以吓哭任何一个不听话的顽童。
阴暗的地室中,白衣如雪的少年坐在上首的椅上,笔直修长的双交叠在一起,纤长的手探,掌心间托着一天青茶杯,一截初雪凝霜似的皓腕,无比诱惑。
“呵呵……”韩文轩闻言笑
蜈蚣似的刀疤纵横交错,狰狞而丑陋,有的早已经结成血痂,有的却还在不断鲜血,看得来这些伤,绝不是一两天能够造成的。
虽然知因为那次的车祸,白苍对他恨之骨,命人日日夜夜不停折磨他,害的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韩文轩并不后悔。
不是任何人都用足够的襟和气度,看着心之人和别人在一起秀恩的,韩文轩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认识白苍那么多年,早已对他的脾气秉了如指掌,看到他手营救廖青森,便明白对方绝对是为了白苏才的妥协。
“杀了你?”白苍轻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越发艳丽,却又危险之极,他居临地看着死狗般在地上的男人,长眉凌厉如剑,视线冷冽如刀,“杀了你怎么够呢,你现在经受的痛苦,尚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呢。”
经历了这么多,韩文轩已经没了昔日的锐气,如今的他只求一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