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霄转看向他，因距离近，朦胧间能看到少年蹙眉抿嘴的苦恼表。

雪茶不愿离开熟悉的怀抱，但向来听盛云霄的话，还是乖巧地到地上，围着两位爸爸打转。

他努了努嘴，别别扭扭地问：“师叔确定不会认错人吗？听闻师叔当年与方师叔是侣，那师叔喜的到底是方掬，还是程接雨，还是……我？”

程接雨前一暗，只能看见鼻梁附近的隙来的微光。

但他不能接受，师叔喜的是方师叔，是原主，本不是他。

如果原主才是方掬，那他穿过来算不算鸠占鹊巢，欺骗了师叔？

盛云霄解蒙的白绸，蒙上程接雨的睛，“我不盲，心也不盲。”

盛云霄莞尔一笑，放松抱着雪茶的胳膊，拍了拍它的屁。

盛云霄无奈笑：“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制幻一事，蓝如真前辈私告知了我。”

盛云霄莞尔，不答反问：“你如今……想起了多少？”

盛云霄仍是那句话：“本就是你的。”

程接雨心中一定，抱紧怀中剑再次向盛云霄求证，“师叔的意思是，我就是方掬？”

盛云霄挨着他的唇角，嗓音低沉：“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认错。”

主，才待他这么好，如果知他不是呢？

程接雨红着脸怔了片刻，仍不满意这个回答，将对方的衣袖又攥紧几分，然后往前一步，用的脸颊轻轻蹭对方微凉的脸，撒般地嘟囔：“你还是没说你喜我。”

程接雨浑一颤，心脏扑通扑通狂，脸颊急速升温。

黑暗令人不安，他心加快，意识上前一步，抬手揪住盛云霄的衣袖。

他并没有将梦境全都告诉师叔，请蓝如真前辈为他制幻的事也瞒着师叔，师叔怎么知他在恢复记忆？

“师叔可知师祖为何赠我惊鸿剑？”程接雨一边问，一边观察盛云霄的表。

但是――

盛云霄莞尔，张开手臂将他抱怀中，蹭在他耳边低声：“我盛云霄此生第一幸事，是在孤苦伶仃之际，得遇毕生所；第二幸事，是在痛失所之后，失而复得；第三便是此刻，所在怀，此生无憾。”

程接雨：“……”蓝前辈不守信用！

黑暗放大了听觉，盛云霄的嗓音显得格外低沉而动听，从耳蜗钻他的心脏，程接雨听

他察觉师叔双手握住了他的肩，阴影笼罩来，一温的呼靠近，然后某个柔微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唇――

如果他才是方掬，又为何会去到现代世界？原主又是谁？他如今算不算侵占了原主的？

“不对，师叔从来没有说过喜我。”程接雨顿时气鼓鼓地瞪着他。

“师叔为何这么问？”程接雨问他，“我应该想起什么？”

师叔吻了他！

果然，梦境和幻境中的场景其实都是记忆。

他其实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问题，穿书后那些梦境和回忆，到底属于原主还是他？穿书之前时常梦到的火海，是否真的是封炼狱？

“师叔。”他停脚步，拉住盛云霄。

他可以接受自己是方师叔的转世，哪怕师叔是因为他们前世有缘才喜如今的他，他也可以试着接受，试着不钻角尖。

最重要的是，师叔喜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