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
原来这场音乐会只有两个演奏者,一把小提琴,一架钢琴。
再拿一叠的时候,手指的有些不一样,陆应如抬一看,是一封信。信封被花型的蓝印泥封上,一角印着两只交握的手,一只被白细绷带缠绕,手腕苍白,另一只同样修长有力,泛柔和的浅蜜,指甲椭圆饱满。
浏览,审批,签名字。
TheFinalChapter【-钟关白&陆早秋】
钟关白躺回草地上,揪一狗尾巴草,在手上绕来绕去,编一个戒指。
等秘书在来拿文件的时候,陆应如指了一桌面上的信封,说:“这样的东西以后和文件分开放。”
陆早秋说:“钟关白。”
陆应如转去拿文件的时候瞥到桌上的两张相框,一张铜制的看起来已有些年月,里面的照片是一家四人,站着的男人和坐着的女人都被撕去了脸,只看得一个白衣,一个白裙,站在男人边的小女孩与被女人抱着的小男孩都在笑。另一张白的木制相框看起来还很新,是在某次国际峰论坛被拍的,不太正式,镜聚焦的陆应如穿着衬衣,西装外套披在肩上,跟一个穿西装的德国人握手,她后还跟着一个穿正装的影,镜没有对准他,所以侧脸不甚清晰,只看得是一个年轻男人,视线向前,像是落在陆应如上。
秘书收了信,连同厚厚一摞文件放到了陆应如办公桌上,去了。
只多看了那两张照片一,陆应如就把目光移开了,拿起最上面的文件,开始看。
刀随手扔在一边。陆早秋还没有回来。钟关白躺在院里的草地上,听见蝉鸣,还有窸窸窣窣的草声,转看见一只蚂蚱。
陆家到底还是有一个人成为了他想成为的人。
浏览,审批,签名字。
再问:“那其他还有谁?”
戒指。
该求婚了。
陆应如笑着把信放到一边,继续签完剩的文件。
业人士都知,钟关白最近在筹办一场慈善音乐会,可是既不公开地,也不公开时间,连在哪里售票都没人知。大家互相打听谁作为演奏嘉宾被邀请席了,问来问去最后问到陆早秋那里,陆早秋据实以告:“我被邀请了。”
陆应如把小提琴放回柜里,坐回办公桌前,摸了摸相框里小男孩的脸。
立秋前的两周,几十张门票被放白的信封,从北京寄,飞往世界各地。每一张信封上的姓名与地址都是钟关白亲手写的,随门票附在信封中的还有一封请柬,说明邀请原因,今生只此一次,请诸君合。
信最早到了同一块大陆的东岸。
陆应如
他把蚂蚱拿起来,放到一片叶上,再把叶放到小溪里,意图观察。蚂蚱后一蹬,离开叶表面,从上走了。
一份文件。
那天夜里,陆应如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先给钟关白打了个电话,说立秋那天有事,不去看他们的演奏了。挂了电话,她从里间一个从来没有被使用过的柜里拿一把小提琴来,想要拉一,没想到那琴因为经年累月未加保养的放置和老化,刚将弦指板的一刹那,琴弦就断了,弹起来,差一割伤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