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钟关白在病房门看见一个背影。那背影正坐在阳台上,阳台外是修剪整齐的绿灌木和一座泉,泉中央立着一块象牙白的雕塑,从四周的大理石上汩汩来,澄澈明亮。
钟关白拿着花,走电梯。
那座雕塑没有,可是脖以仍非常致,稳稳站在大理石底座上,纹丝不动。
护士小将钟关白领到一张巨大的金属门边,再由一名男护工带着去。
钟关白,说:“是。”
陆怀川没有转,钟关白走过去才发现他在看书。
待钟关白签了,她才带着钟关白去病房。
安静得不像他想象中的神病院,更像是度假的地方。
“我预约了三半的探视时间。”他说。
三了,钟关白抱着花门,将那束花放在副驾驶上。
“陆先生在特别病房,他毕竟,嗯。”护士小偏了一,没有说完,只给了钟关白一个“你明白的”的微笑。
护士小又说:“看陆怀川先生?”
鲜花上的分将报纸微微浸湿了,连带沾到了座位上,等钟关白车拿花的时候才发现,于是了一张纸巾将座椅,连同纸巾一起带离了车厢。
钟关白回吻过去,手上也不老实,在膛上就直往走:“这才吃过早饭啊。”
陆早秋抓住钟关白的手,给他看手表:“阿白,你不是早上起来的。”
钟关白将被报纸包着的鲜花放到那几册书旁边。陆怀川余光看见一抹夹竹桃花与一截报纸边缘,抬起,说:“坐。”
那是一本很厚的画册,铜版纸,印着列奥波多博馆的馆藏画作,旁边有英文版的介绍与分析。桌上还放着另外几本画册,分别是景馆藏、维也纳艺术史博馆馆藏、分离派作品等,一望去,都是与维也纳有关的。
来,走房里洗净手上的土。等再来的时候神一片幽深,钟关白有发憷,今天份的肾还没使用已经有觉得虚:“你不许动手……至少,至少动手适量一。”
“这里,”钟关白说,“很安静。”
钟关白在门框上敲了三,走去。
钟关白明白,特别病房的意思其实换一个字就好理解,特权病房。
护士小拿过一张写着注意事项的纸和一本登记册:“请在这里和这里签一字。”
钟关白:“是。”
他在院里走了一圈,剪了一支桔梗,四、五支粉白月季,两支茉莉,两支夹竹桃,了几片万年青的叶,枝枝叶叶一起装满了一小篮。剪完花,又去找了两绳,一张报纸。花扎成一捆,用报纸抱起来,再用绳扎一圈,打个结。
护士小看见钟关白的脸,压中的讶,确认:“钟先生,是吗?”
陆早秋走过去,揽住钟关白的腰,在唇上亲一,说:“午还有演。”
等陆早秋走了,钟关白在院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屋练了练琴,快到午三的时候他才从屋里来,一只手里拿着一把修剪花枝用的大剪刀,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竹编丙烯手绘篮。
钟关白看见表盘上时针指到了十二,只好说:“……好吧。”
车停在地车库里,走在里面与方才在夏天午的室外相比显得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