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双钢琴与小提琴协奏曲

并没有人说既然钟关白不能吃果，那就请陆早秋吃，此时此刻，大家莫名有一种奇怪的共同认知：陆老师不像是会吃东西的人。

从前陆早秋没有遇上过指挥缺席的时候，今天，他终于遇到了。

字用的是魏楷。

在录音前，他没有讲太多话，分谱上的标记已经足够细致，、速度、弱……所有基于原谱需要二次诠释的地方全都已经被陆早秋诠释完毕，演奏者几乎没有任何据乐谱再发挥的空间，因此也没有任何错误的可能。

是的，钟关白没有写过曲名，在任何一张手稿中也找不到标题。

陆早秋对学生一，表示知：“我想一想。”

递果的学生更小声地反驳：“我怎么敢给……送花？”

那晚他躺在钟关白旁边的那张床上，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在黑暗中牵住钟关白的安放在床上的手，无声地问：阿白，你会叫它什么？

最后几个学生听陆早秋说完注意事项，还是把果留在了病房门边。

之后的一段时间，几个学生得知不会吵到钟关白，便时常来请教些问题，果然陆早秋从没有动过那些果，反倒是他们几个学生你一个苹果我一香蕉的，每次来都有果吃。

没有回应。

这是第一次，陆早秋不在乐团演奏中里首席小提琴。

每一册也都有了钟关白的名字。

陆早秋空回了一趟从前温月安的京郊小院，那里现在是钟关白的了。他坐在院里，重读了温月安的回忆录，重读了电影的剧本，重读了整首协奏曲的总谱。不知怎么的，想起温月安叫他收好的钟关白小时候的东西来，便一样一样拿来看，最后拿起钟关白小时候练笔字的笔在协奏曲总谱上写两行字：

陆早秋没有接：“他不能吃。”

陆早秋讲了录音的用途，故事的梗概，其他注意事项，以及本次录音一些稍不寻常的地方：乐谱标题写的是双钢琴与小提琴协奏曲，总谱上有两架钢琴的分，录音棚里也有两架钢琴，钢琴谱架上确实也分别摆着不同的两份钢琴分分谱，但是这次录音只会用到一架钢琴，即第二钢琴，这架钢琴的演奏与独奏小提琴的演奏以及指挥全是同一个人，贯穿全曲的第一钢琴空缺，除此几略

第一小提琴音首席有个职责，但是事实上鲜有人用：在指挥不在时代替指挥，接过指挥的权责与所有工作。

总谱与各音的分谱一一竣工，由陆早秋检查完，装订成册以供演奏，这时才有学生指着空白的乐谱封面说：“陆老师，这首协奏曲还没有题目。”

录音那一天唐小离说好要去看，提早到了录音棚外，秦昭不得空，唐小离说他如果来也会比较晚。

作曲钟关白

去打扰。

那支笔被陆早秋带回了病房，又带到学院。所有分谱也都有了标题，只是比总谱多了几个字，诸如独奏小提琴、第一钢琴、第二钢琴、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长笛、定音鼓……

离乐团录音日期只有两天了。

旁边另一个学生小声抱怨：“刚叫你买花吧。”

平的乐团录音通常没有彩排一说，分谱发去，指挥和录音师讲好要注意的地方，各音首席确定没有疑问，便开始照谱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