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康岐安收了手上的力,长长地呼了一气,放开了自己的手。怀旻不知如何是好,垂眸见那仍昂扬着,壮了壮胆,复又那事。
一糊涂就三年时光,白驹过隙。
没注意在他嘴里,康岐安心中有几分自责,连忙替他拍背顺气。见他咳得角都带了泪花儿,心如乱麻,什么也说不。直到半晌咳停了,怀旻抬再看他,康岐安手足无措,抬手了那嘴角的白浊,遂关门离去。
“哦。
一份怯懦纯净,康岐安这些年放在心底视若珍宝,却从不敢轻易回忆。
康岐安的视线如同两针,扎在,怀旻只刚才一后便再不敢抬,一心扑在手中的事上。
站在那儿好久,隔着门却再没动静。
猛地一个动后,满满当当灌了他一嘴,呛得人直咳。
不过是缘,康岐安无时无刻不在拿着这个度,一个对小倌该有的分寸。
给鸨公了银,让他对怀旻好些。鸨公笑得睛弯弯,一答应。直到康岐安自此之后一次外行盐,怀旻都没有接到其他客。后来鸨公看着势不对,康岐安并不愿赎他,这才叫他接了其他的客。
除了给一张银票,康岐安不知自己还能如何帮他。若赎了他,照他说的愿以相报,到时候更是周瑜打黄盖,无异于把他从一重地狱领到另一重地狱。偏又是给了希望,让他知自己要离开这一重地狱了。
那东西蹭到脸上时,怀旻又羞又厌,恨不得闭了。只是想着既然都到这一步,也无甚牌坊好立,破罐破摔,学着昨日那小倌一住这腌臜肉。
是自己龌龊,不上他。
门后传呕之声,康岐安听见了,脚仿佛长在地上,握紧了拳,到呕声停了才得动步。返回去从门里了一张银票,低声一句:“抱歉。”
怀旻这一阵咳把康岐安拉回了神,他摇,“……那梅花好看,走神了。”
被他挑得越发动,将三气作一,鼻尖仿若有重锤压着。意识和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不经意还会蹭在怀旻脸上。
往后也就来得勤些,不动声地每次都故意多给他些银,待凑够了赎的钱,他便可自赎。恩算不到自己上,不用“以相许”来报答。至于有无其他恩客……小倌嘛,拿钱张,天经地义。人要讨生活,老天也不着,何况自己。
13
“咳咳……康爷,想什么呢?”怀旻掰着手里的枯枝问他。
顿时,康岐安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拉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怀旻心是自己没伺候好,惹怒了这位爷,战战兢兢说到:“我……我是第一次,伺候不周,恳请……恳请康爷见谅。”
但另有言曰:人里西施。康岐安虽谈不上他,可说不清不明,心中总觉得他好。有了这一层,如此这般便足以天雷勾地火,漫金山寺。
这可不是伺候不周的问题,这是伺候得太周到,太好了。康岐安不知哪筋搭错,一时忍不住怒火。
为商数载,一次如此胆小,怕听见鱼之后那人恶心发呕的声音,怕看见那人无可奈何的绝望神。自己却怡然自得,欣鼓舞。
怀旻只是学了,吞吐便只知吞吐,便只是,不知交错着来,滋味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