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敛光摆手:“别,我断更习惯了,不要影响你赶更新。”
唐簇摸不着脑,不知他怎么突然受到了刺激,又改主意了。不过刚才提到了,他倒是想到了天清一轮和他们的婚礼。
“赶更新?”唐簇茫然地说,“我有存稿啊。我一般都会存一个星期左右的量,不用赶。”
好歹这昂贵的键盘尽其用了。路敛光听着他连绵不断的打字声,侧过看唐簇专注的侧脸。
“没灵,不想写。”路敛光把鼠标一推,趴在桌上说。
唐簇专注在写作上,竟也没有察觉,两人就这样一个写一个看,直到唐簇写完一个完整节,微微活动手臂时,才发现了路敛光在看他。
他平时都很靠得住,但是偶尔的,他也有大男孩耍赖的一面,唐簇对这样的况一经验都没有,不知要怎么办才好,想来想去,试探着说:“我陪你玩游戏吧?他们电脑上有……”
路敛光忽然福至心灵,了然:“他们不是单独邀请我,而是我和你一起去?”
接去的几章里,有几个重要角会相继以殉,悲壮陨落。
唐簇尽量自然地,努力不让自己想起请柬上的“家眷”两个字。
路敛光笑:“没有。”
冷漠的面顿时碎了一地,唐簇不淡定地摸了摸自己脸,“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他写作的时候,只有一种表,那就是面无表,不需要看他的屏幕,路敛光知他在写什么容——他在杀人。
“看你好看。”
“邀请我?”路敛光疑惑,转过脸来看他,“他们怎么会邀请我,我和他们不太熟的。”
“片羽……就是……”唐簇小声说,“天清一轮要结婚了,他们想,嗯,想邀请你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竹丛生的写作状态,他看上去又成了一个在上,冷酷不近人的神,路敛光最痴迷的就是他这个模样,不禁呆住了。
专用的椅上,用一台能够畅运行世界上所有大型游戏的电脑……码字。
婚礼上受邀者一般是两种份,一种是持有请柬的,另一种是持有请柬者所携的偶亲眷。
唐簇的脸微微一红,别开目光说:“别……别看了,快写。”
并不知存稿是什么的和光同尘大神受到了暴击,咽一血,认命地坐正了开始抓着发构思新章。
对于路敛光这样充沛,并且共能力极的作者来说,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他很容易沉浸在剧里,不是看还是写,常常需要在结束后刻意别的事,迫自己“戏”。
很快他就笑不来了,因为唐簇发现了他空白的文档,诧异:“你刚才一个字都没写吗?那你在什么?”
唐簇失笑:“看我什么?”
路敛光咳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看你啊。”
那双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时,人的命运就在这错落有致的敲击声中被写就,可这位创造了他们,又亲自杀死他们的神袛却一丝动容也无,只是面冷淡、从容不迫地书写他们的死亡。
唐簇卡壳了,结结巴巴地说:“因,因为,他们叫我带着你去,那天作者很多……不是,也不是因为作者多才叫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