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我……不知。”顾遥说。

“也，也别太慢了。”江一顺立刻补救。

的事也说不准，毕竟我们这类人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嗯，能一直在一起的人。”

江一顺竟然慌乱起来，比之前告白看起来还要手足无措。

“但我不确定自己对你，是不是和你对我……一样。”顾遥，“我不知。”

江一顺：“？”

而一旦有这种可能深固在心深的角落里，江一顺的人生该有多大的负担？

而现在的江一顺，脸到耳居然完全红了起来，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了。

晚上武涛的表哥将两人送回了家，在顾遥家楼，江一顺大着胆拉过顾遥的手，顾遥突然说：“先说好一件事。”

顾遥突然觉得，能看到这样的江一顺，自己不仅不亏反而是赚到了。

“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和你分开。”顾遥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罗咲和陈枝枝跟江一顺没有什么关系，心里无端松了气，“我很珍惜……这段谊，不想以后慢慢淡了，变成陌生人，我会觉得……舍不得。”

“什么？”

——我想是歌唱得太慎重，害你舍不得我，没有缠绵悱恻的场面，没有对白的你我，如果灯光再昏暗都无用，你泪为谁。

江一顺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犯了可以说是自找死路的大错。

江一顺：“……”

舍不得清晨早班车里简单的问候，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的早餐菜单，走在自己边大的影，他还开过玩笑，说夏日可以躲在江一顺的影里，免得被晒黑。

那是他最熟悉的气温，陪伴了他三年，让他不至于寂寞。

顾遥这时候才发现，江一顺平日都在想些什么，那些他不曾涉足的未来，可能没有自己的存在，可能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黑夜说思念让人简单，星星说月亮最寂寞，你是我一场好梦，明天一切好说。

江一顺坐在椅里，屈着，微微弓着，他双手随意地放在椅扶手上，黑的眉，还带着些青涩的轮廓，就这么直直朝顾遥看来，看了顾遥心里。

接来的一整天，江一顺似乎都在坐立不安，一会儿心明媚，一会儿又心事重重，但他和顾遥之间的隔阂似乎彻底消失了，还多了一丝说不清不明的亲近。

顾遥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店里恰好放起了，慢悠悠又带了伤的旋律轻轻唱着。

江一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一顺愣了好一会儿，猛地坐直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我是说……没关系！慢慢来！你可以慢慢想！”

他并不想太过悲观，但却无法否认这也是有可能存在的事实。

风里带着山里特有的清新味，掩盖了江一顺上好闻的气息。

“你说的啊。”顾遥耍起赖来，“你说的慢慢想。”

“不能突然……那啥，”顾遥，“那

顾遥抓住了歌词里的这三个字，突然失笑：自己这些患得患失，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焦虑，甚至常常不知怎么办，只能当没听到没看到的失措，总归不过是舍不得。

“这我还真说不好，”顾遥撇了嘴，“你不是跟陈枝枝有约定吗？不如，就到你们的约定期限为止吧。”

顾遥想了想：他告白的时候反而像是豁去了要跟谁拼命一样，脸都没红一，反而是一片惨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