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说，“我知你很累……我也一样。”

前一刻还神奕奕的小景嵘很快就困倦起来，握着易安歌的手打架。易安歌有一没一地拍着他，中哼着不成曲的调，没那么好听，但意外的，小家伙就在这不甚悦耳的安眠曲中逐渐睡着了。

唐小雪将脸埋自己的掌心。她前半辈的念想都留在能见自己亲生父亲一面上，到了这里因为不堪重负而想要放弃，她是最为难受的一个。

他能受到唐小雪的失落，轻声说，“没有什么是彻底错误的。况且他是你父亲，你有资格去找他。”

这是他们在裂中度过的第一天，有惊无险，唐小雪没有找到唐晃，但易安歌救了小景嵘，里外里一算，大概也能称得上顺利吧。

过了很久，久到上的汗早已被，肤都带上了林间夜晚的阴凉，唐小雪才将脸抬起来，问，“接来你有什么打算？”

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费尽心思地深敌后，还要面对小景嵘的状况……一切的一切让易安歌觉得比之前二十六年人生中所经历的任何事都要难熬。那是一宗心灵上的疲惫，几乎要将易安歌这个人给打垮。

易安歌摇摇，语气极轻却带着特别的定，“既然已经在这儿了，我们别无选择。”

易安歌不声扰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经历，或好或坏，不是每次说些大理就都能过去的。那些过不去的，只能是当事人自己咬咬牙，负重前行。

“我要去找药。”他说，“你的目标太明显了，我去找药的同时，也帮你找唐晃，你留在这里看着他。”

如果只有他自己，早在被杨靖怀疑的时候就已经馅了。仅剩的意志令他走到这里，易安歌心里没有骄傲或是欣喜，他只希望这样的日能少一，再少一，最好现在立即就消失。

“

“如果他不想见我呢？”唐小雪苦笑，“如果他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们远离这里，怎么办？”

仰起脸透过树看着满天星斗，易安歌扭与唐小雪交换了一个意味不甚明显的苦笑。后者顺着墙坐了来，不顾地上的泥土，也没什么矜持。她跑了一整天了，早就已经累坏了。

没有人能保证这个时候唐晃还留在基地里，他甚至可能已经合了伤，跟随研究所的人一同撤离了。唐小雪之所以还在这里找，是因为一种念想，一种用理无法解释的念想。

等确认他睡得沉了，易安歌轻轻自己的手，将小景嵘的小手往里推了推，用毯盖住，然后走门去，跟唐小雪一起望风。

她喃喃着说，“也许，想见他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但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只能继续撑着，只要小景嵘还在他边一时，他就必须。

易安歌回看了木屋半掩着的门，“如果有危险，你就先带他回防空。”

着，四周悠闲又宁静。

易安歌明白这种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他也不知易明光在哪里，要不是顾忌着小景嵘的，他早就去找那个自称阿光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