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歌摇了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跟上景嵘的思路，“那他自己不也是异能者，这么说来，不也把自己说去了？这不对吧？”

“抱歉。”易安歌轻声说。

景嵘紧皱眉疲惫的样透着一种禁的诱惑，但易安歌现在没有功夫欣赏他的样，而是一个阵地觉得脊背发凉。

是一个在灾难之中成长起来的男人最后的赎罪。

景嵘的声音很闷，像是憋在罐里很久，一朝倾泻来，带着一难以言喻的苦涩。

如果老人认为自己跟普通人无异，异能是累赘的话，能有那样的想法还说得过去，但他看起来十分适应跟鸟类在一起的生活，这样还能称自己的能力不祥，该说是自，还是自我厌恶？

种寻常人听不见看不见的鸟儿可以被称为异数，那异能者之于普通人，也同样是异数，同样是不祥。

当初他还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只是在那一瞬间觉得不妥，却没有深究。现在想来，老人在隐喻的居然是这层意思。

一边是不知有没有背叛基地的父亲，一边是拥有偏执想法的祖父，当时的景嵘年纪尚小，所有的重担就都压在了他母亲上。

景嵘摇摇，，“与这无关。”

想着，易安歌小心地看向景嵘，问，“那你的母亲……”

景嵘看了他一，没有说话。就算不开易安歌也明白这个神的意思，这不是他能够开说抱歉的事，但易安歌就是忍不住。他见过那个时候那样一名又悲伤的女，无法不对她的事到难过。

“总之，三十年前的事，跟我们家脱不开系。”

景嵘忽然打断他，“你知我为什么要回到基地去吗？”

“因为你是异能者的‘巅峰’？”易安歌隐约记得封煜以前提过这么一个词。

怪不得那时景嵘母亲的声音会那样忧郁。如果长期被这样的环境折磨，换谁都是要疯的。只不过她持来了，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孩。

是原本应该承担责任的父辈遗留来的罪孽，是对所有被迫落在外的异能者的愧疚，是对过去所发生的、无力改变的事的无奈。

易安歌没见过这么服的景嵘，愣了愣，脱而，“你……”

他扭看向窗外，初夏午后的阳光好得像个错觉。他盯着外面的树荫看了很久，然后转回，对易安歌说，“这是赎罪。”

景嵘似乎很不想开讨论这件事，沉着脸想了很久，才说，“他的问题，远在我父亲之上。他并不厌恶自己的能力，相反，他享受异能给他带来的不同，也骄傲于自己的能力能够遗传去。但他认为能力是分等级的，和弱肉一样，级的能力保留来，低级的能力理应被淘汰。这也是他选择我父亲女婿的唯一原因。父亲拥有当时最大的神力，是祖父所认为的‘级’。”

景嵘深一气，又缓缓吐，似乎想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推开，然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了眉心。

景嵘的声音毫无波澜，“去世了，在基地被毁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