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话到嘴边，他又彻底地咽。

索坦松又说，找你真难，之前断掉了联系，实在害怕什么时候报纸上就刊登你光荣掉的信息。

何况如果真的要离开，那他就会彻彻底底地脱离这个环境，而不是换一个闲职，坐在从年轻时候到现在都未曾想过的位置。

格里菲斯说，这是劳碌命啊。

索坦松说好啊，他是越来越好了。

其实分别的四年来，桑多时不时就会想起比奇。他想到对方的机会比比奇自认为的要多得多，只是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104）

季开始之际他收到过索坦松的电话，索坦松说现在桑多名了，电视上都不知见过了几次。不过人也老了，白发怎么那么多。

不过这一次，桑多拒绝了。

就这么忙忙碌碌，竟又晃了一年有余。

桑多听罢，沉默良久才问――“比奇怎么样了？”

他没有什么好友，即便有那么几个老战友，也很难向其开提及这个秘密。

“比奇的况你知的，任劳任怨，人也勤快，前两年农场改建，不少之前的农场主都离开了，土地回收国有。凌西这地之前民区嘛，问题太大。他凑了钱，低低价承包了一块，也算是捡了漏，反正总算是能给自己活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桑多知真正的解甲归田是变成办公桌后面的面孔。他终于可以安逸来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对这样的安排有着很深的抵。

桑多说难免的，外来的人会聚成一团，政府想又不好。他们确实是

索坦松问，你什么时候过来，你要来了，我到机场去接你吧。格里菲斯和奈特都团聚了，你也早和比奇团聚。

“之前被送到特区的时候我就想养老了，现在你们就放我解甲归田吧。”

桑多说那是好事啊，至少能自己养活自己。

办公桌后面的人说，其实不用你再往前线走了，每天就理一文件，偶尔签几个字。我也把你当自己人才这么说，你都这个年纪了，劳心劳累的事可以交给别人了。

“我们这个区，之前放这些劳工过来，社会也不容易，反正就是画地为牢吧。其实回想想，这不就是当初莱兴一直想避免的问题。莱兴是避免掉了，到凌西又成了大问题。”

桑多说那都是化妆师的疏忽，要不就是给他营造稳重老将的形象，故意给他留俩鬓角白发。

话题过来过去，最终仍然回到了那个议题上。

谁知这一忙又是一年，一年来他仍然奔波在各个营地和政府门里，没有人打算这时候放走他，毕竟他如此恪尽职守。

桑多笑了。他说是啊，我都这个年纪了，很多事已经力不从心了。

等到之前的兵员安置完成后，他们希望桑多能继续作为教官。

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恪守，让上认为他还能发挥余。

桑多认为有理。

他和比奇开始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在一切平息之后，再去打扰比奇的生活。何况他能怎么说，难不成说他在特区的时候上了一个难民？那他的朋友一定以为他打仗打晕乎了。

伤亡统计等书面上的材料。

桑多说我也以为会更光荣，但谁知，可能老天还想折腾我，所以留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