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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思考了一，“说过两句，但都不是他主动提起的。我只知，叔叔离开的时候，江然大概六七岁。”

江妈妈怔了怔，才吐了气：“你是个聪明的孩。”

“看他那个样，我总以为他爸其实还活着，还好好的在国外待着。”

“后来，他爸过世的一年后，我说要带他去扫墓，那孩一脸茫然的问我‘为什么是今天’，就好像他不知那是他爸的忌日。之后的每年忌日，如果我不说，他就像完全想不起来一样，他好像把他爸完全忘了，就连我给他看他爸照片的时候，他要么是抗拒，不要看，要么就像在看个陌生人。”

“阿姨，”叶琛刻意放缓了语气，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江妈妈，“您是不是想跟我说江然父亲的事？”

江妈妈：“他以为我不知，其实我都发现了，小学、初中、中，只要他一毕业，就会‘删除’那段时间的记忆，会删掉他和同学的联系方式，删掉他在网络上发布的东西，把他的课本，同学送他的礼通通藏起来，像是在假装……这

她顿了顿，“小然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孩，我知的。所以他中的时候翘课，他老师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也没说他，我觉得那是他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她在脑中整理了一，并在说重前，先给叶琛抛了一个问句：“小然以前有和你说过他爸的事吗？”

江然其实会跟叶琛聊很多，比如他的粉丝最近了什么，他发现笙歌里哪个歌手其实很有意思，以及在大学里发生过的一些事。

江妈妈叹了气，“是的，他从来不说，他跟我也不说，他都说他忘了，想不起来了，但是哪里会有这么快就全遗忘的事呢？”

但叶琛相信，如果方翊不是蚩尤，不是笙歌的创办人的话，江然也不会说这个人的事。

她：“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那孩，不会记得自己转学的好朋友，不会记得毕业前的同学，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来有爸爸这一回事。”

江妈妈的每一句都说的很慢，像是在思考一句应该说什么，又像是单纯的在回忆。

叶琛：“江然从不跟我说他过去的事。”

“他爸总是要去国外差的，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住个三四天就又走了，但小然跟他爸关系一直很好，只要他爸回来，小然肯定黏着他。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他爸去世后，小然不哭不闹，还是像他爸生前差那段时间一样该吃吃，该玩玩，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毕竟，他确实不需要说什么。

江然会说他大一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事，但如果问他再更早以前的事，他只会说他已经全都忘了。

叶琛耐心的听她说着，期间偶尔会表示听到了，却一句话都不说。

江妈妈从到尾一直看着叶琛的方向，但叶琛知，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后柜上，那一家三的照片。

唯一一件大学以前的事，也就是方翊的事了。

江妈妈，“他爸走的时候小然才六岁，是在国外，车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