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我倒一杯来嘛,我懒得走回去,待会儿还想再走走呢。”
那安神香的香气,如同她在梦中亲近他时的呼,让他即便醒了,中也依旧涌动着某种可耻的望。
她果然是找了个借支开他的,他想。
兰珊丢弃的安神香被他捡拾回去后,就被珍藏了起来。因为白天必须与她保持距离,不能自己的心意分毫,夜晚独自一人辗转难眠时,他就会上那香,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能够念着她安然睡,可梦境里他却总是一边铭记着两人的血缘关系,一边又克制不住地与她抵死缠绵,直到惊醒后,一汗与血中奔腾的血一起翻,又在在瞬间冷得几乎要把他全冻住。
这里地势平缓,她印象里积的低洼如今已经燥,安神香不可能自己到别去,也不可能是被风得这样一都没留,难是有什么獾狸猫之类的东西叼走了吗?不至于吧,这又不是什么能吃的东西,理说也不会引动啊……
那些深埋在年轻男人心底的不能言说的禁忌黑暗,仿佛都被这温的光所驱散了。
他应了一句,“好,你等我一。”
他的指微微收紧,又不动声地松开,将她揽自己怀中,享受着两人已然不多了的独时光。
她是发现扔在那儿的香都不见了,觉得惊讶了吧。
“懒得走回去”和“待会儿还想再走走”,这两句自相矛盾的话,少女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他笑了笑,抬手了她的鼻尖,那儿有一缕微微的光,他将手指上去,仿佛也受到了丝丝意。
百川表现得好像没有察觉任何异常,仿佛信了她说绊到小石的托词,走近可作为矮凳的石时,又挥掌以袖风扫去石面的浮尘,才扶着她坐。
不过是一把安神香而已,她扔了也就扔了,她不可能不清楚,依着师傅师弟又或者是他的,无论是谁发现了,都不会因此责备她。既然她不喜也不想用,为何又如此在意?
可也正是因此,他才对她有些说不――说他曾经跟着她,说他把她扔掉的香捡走了――他不想告诉她,他私底因为对她的恋和望,把那香视若珍宝,梦都全是她,醒来也克制不住……
真可,像个了无伤大雅的坏事就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会被抓包的小坏。
心有多冷,望就有多。
等到他的影走得不见了,兰珊赶紧起,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那低矮的灌木树丛前。
“等你不累了,我们接着散步。”他拿了一方净的帕,贴地替她了香汗淋漓的额,再次应到了那萦绕在她上,若隐若现的妖气。
凹去的浅土坑,但他当然认得来,这儿就是自己之前悄悄跟着少女,看到她扔了一把安神香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呢?
少女仰着脸看向他,他们后的古树枝繁叶茂,阳光从枝杈叶片间零星落,她脸上像是闪着细碎的光,虽然心思百转千回,百川与她对视的目光却依旧浸满了温柔。
“怎么真的不见了……一都没有了啊……”她嘀咕了一句,柳眉微锁,却没发现,百川其实只是在拐弯停了脚步,此刻站在她视线所不及之,静静看着她。
这香的支数有限,他舍不得挥霍,所以每次只少许,放在自己床前,稍有睡意便立时将火灭了。
“我们回去喝?”他问。
当时他尚不知,自己真的能放一切与她在一起,所以被他捡回去的那些安神香,仿佛让他暗地里单方面和她建立起了某种私密的联系,不可见光,却又让他分外着迷。
“我有渴了。”少女忽然。
反正,他是舍不得的。
可谁舍得呢?
今晚夜,必须得回禀师傅才行,也许那蛇妖用什么手段知了师傅离开了元殿,可能又想对兰珊不利。本来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但既然他已经发现了,那只要防备得当,有利的一方会是他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