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心悦于她。且让她试一试，这份心悦，是否能让他因为她，仅仅是因为她，而向望臣服。

胜的执剑长老，剑法妙法卓绝的青宇真人，从来骄矜又素正，心系苍生又睥睨众生，如今却在隐隐地怕她想起过去的事，想起两人那段在他看来又愧疚又不堪的初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提到蛇妖的时候，她没有太异常。

        而如今又是这样，她还未曾主动如何如何，他的望就毫无征兆地蓬而起。

        她不要他的发乎，止乎礼。

        她在诱惑他。

        青宇默然不语，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似是而非的回答前一晚他已经给过她一回，以他刚正不阿的个而言，那等同于就是在骗她。虽然骗一次和骗两次本没有什么区别，可他就是不想再开这样的。

        书中提到，“愿”对于人的影响最可怕之在于，会失去对自魂魄和意志的控制，据施加者摄魂行的深浅，承受者受影响的程度也各不相同。而且随着时日渐长，摄魂术的反复施为，承受者会本无法摆脱施加者的控制。

        望就是这么有趣，直白却又隐秘。

        一只素手从床帐里探了来，手臂纤细，肤如凝脂，恰如一段刚的藕。

        少女跪在床上，腰际沉，前倾，另一只手抓着原来那件贴的小衣在前，床帐微开了一条儿，除了那截伸来的手臂，还有一片旖旎的风光一闪而过。

        青宇把书放在桌上，打开衣橱。橱挂着几件小衫，素雅轻薄，他迟疑了一瞬，随手拿了一件，走回床边。

        她本该拿了小衫就收回去的柔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走至窗边，去开那为了透气而掩着半扇的窗，余光看到少女从银钩上松原本挽起的床帐。虽然两人亲密至极，床笫之也有了多次，可时境不同，彼时，他自然不会拘泥礼法，而此刻，他是打算非礼勿视的，没想到兰珊先一步用床帐隔住了他的视线。帐垂，他便站在床边没有再背过去。

        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是寸肤不，却尽得风。

        同时，清晰可闻的，还有彼此的呼。

        他察看了兰珊魂魄的况，况暂时还算乐观，但是如若让那蛇妖再有可趁之机，它会对兰珊怎样的事，真的难以想象。

        她垂睫，月光照映的苔投一片翕动如振翅蝉翼的阴影，被清泽后的嗓莫名带了一类似哭腔的:“和之前一样，梦境模模糊糊的，醒来就忘了。”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就是，我好像……很痛若很难受。”她故意看向青宇，目光显得疑惑，却又并没有什么探询的意味，只是纯粹的疑惑——她尽可能地表达对他的信任，“当初，你从白蛇手里救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被吓到了？”她侧了侧，脸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倒像个孩，月光落了她的睛里，又清澈又明亮，看不一心计。

        “我……忘记拿小衫了。”床帐中的少女动作停了来，隐约能见到她将脱掉的小衫捂在前，纤细的腰线在那垂的小衫边缘后若隐若现，她的语气有尴尬和无措，明知青宇清楚她此时的状态，她却还是说了一句别有用心的废话，“我、我已经脱了。”

        月光被关在了窗外，但白纱制成的床帐本就半透，少女曼妙的姿在其中影影绰绰。青宇看着床帐中的她压低一侧的香肩，玉指一勾便脱掉了上的小衫。这夜太静谧，被汗浸湿的小衫料本与肌肤贴合着，此刻被褪去，连衣和肌肤剥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青宇修长的五指紧了书册，声音听不绪的起伏，“我帮你拿，在哪里？”

        在客栈那一夜，他就决定了最近都不要她，可她隔天晌午的一句“你想要与我共浴吗？”立刻粉碎了他所有的顾虑、忍耐和克制。那些他前一晚为了她而辗转反侧思虑再三的考量，都成了镜花月的泡沫，一戳就破。

        少女的态纤秾得中，妩媚合度，青宇本就站得偏侧床榻一方，哪怕隔了一层床纱帐，也将她的双峰细腰翘尽收底。

        在无灯无火亦无月光的房，兰珊的视力近乎于盲。可她知青宇看得见，这就够了。

        这是好事。

        这确确实实是一句废话，却也不是废话，端看听者是谁。

        从前的，她总是依靠龙淫之气来加持，因为不确定青宇对自己的渴求到底是何种程度。可今晚，她不想要靠着外力来动青宇的望了。

        向来正直肃穆的青宇真人显然并不了解，有些趣，不在于显，而在于掩。

        “橱里。”少女。

        他只是抬手覆上她因为梦魇和盗汗而一片冰凉的额：“你先换件的衣服，别落了风寒。”

        她用糯而信赖的言语和面孔，把面前的男人到了无比狼狈的境地。

        他的呼重了一瞬，又恢复了寻常。

        “我大概是被吓狠了，所以才隔了这么久，还会这样的梦吧。”她看似自说自话，却又像是盖棺定论，没有给青宇解释或者分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