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他，怕是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近正午，众人用过午饭便要回无垢城，一时间将客栈一楼的饭堂坐了个半满。

        兰珊的午饭又是单独送去房里吃的，青宇和她一起用餐。菜是百川早先就选好的，只是上去送餐的是客栈小二――由自己去送的念只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他否决了。他怕自己只要踏她的房间，就再也不到退有度，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心里的恶念，对她些什么。他夹了一筷的芹菜，不知味地咀嚼着，心里想的却是，师傅向来公平公正，可如今似乎无意再掩饰自己对兰珊的偏，不止是在他和若谷面前，而是在整个无垢城的所有人面前――然而兰珊虽与师傅亲近，却并不曾应师傅的请娶。

        还是……她在意失去的那些记忆？

        “大师兄，兰珊怎么样了？”榆芙之前就听闻兰珊昨夜又差被白蛇抓走，这一路她对兰珊的印象甚好，所以关切地问。

        因着上次与北华真人偶然谈到，女娲族所居的补天岭险遇岩浆发的大祸，因为有国师的预警而提前撤离才全族逃过一劫，所以青宇倒也对此人有些许印象。他记得北华曾说，这位国师虽然来历神秘，但确实有真章本事，深受当今圣上信任，在民间也颇有威望，普天之信众甚多。

        只是，若这国师要来无垢城，北华当时怎么没提？

        来说，是与兰珊有关。

        她有什么思虑或者顾虑，他并不清楚，可他只想让她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而活。

        “有惊无险。”百川微微一笑，“多谢关心。”

        师傅大约是不曾动过心，哪怕在对待心上人时也与平时一样坦，不怕惹人非议。可他待兰珊的特别落在别人中，即便是发自真心，却也会给她压力的吧。

        百川沉心思索，并没有看到榆芙中闪过的一丝疑惑。

        毕竟是无垢城的人，一行人又有长老又有一众弟，城卫自然不会怠慢，哪怕兰珊还是没有路引，无垢城的招牌就是最好的担保，一行人很快便被放行。

        “……也和你们一起。”他将话说完，转了楼……

        “我自然是……”百川的话微妙地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既然师傅山了，兰珊返程必然是由师傅陪护，而不是他。

        她是在介怀蛇妖的事吗？他已经说过不在意。

路回无垢城。昨夜毕竟少睡，若无事，你就回房再休息会儿。”百川。他心知师弟系兰珊，虽然态度看似不争，可若真的甘心，又怎会现在这里，还说刚刚这番话？

        又或者两者皆有。

        青宇不是喜留意这些俗务上的格，转就将此事揭过。他的心思全在一旁的兰珊上。上午的一番，兰珊甚是主动，可等到云雨一收，她的态度便又如那天边的星星般，明明灭灭不可捉摸。

        她与兰珊这几日也算熟悉起来了，知对方有事问一句也是理之中，可大师兄一句“多谢关心”，却总有哪里怪怪的，仿佛他与兰珊才是一家人，自己这番一开问，他便理所当然地替兰珊谢她……

        他看不透她，又从未沾过，更不知女于于上，到底反应如何才叫正常。他只是觉得她不太对劲。可她若不喜他，又何必与他那般缠绵悱恻？

        彼时，青宇也好，百川也好，凌若谷也好，所有人都不觉得那背后代表着当今朝廷和人间至上权力的国师――哪怕对方广义上同为修之士――其人会与他们有关。

        只是，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相劝。

        只是，没有如果。

        了城门，百川看着师傅御剑带着少女远飞而去，这才转看了一边同样刚刚收回视线的师弟凌若谷，又转向众人，温和的笑容：“好了，我们也启程吧。”他率先迈开了脚步，凌若谷紧跟其后。

        他们用过饭便返程，城门依旧是有别于平日的两个守卫，而是六个城卫在检查城的人员，神严肃，态度谨慎。前几日城之时，百川已经从城卫得知，之所以这段时间这样戒备森严，是因为国师即将来昆仑山拜访无垢城，顺便任监司巡视周边州县，持有制命，巡查四方，李家镇会是其中一站，不日便到达，如此与政绩考挂钩的事，官家可谓打起了十二分的神来应对。

        心里压着当初两人初遇时的秘密，青宇一时间也不再多言，只想着先将她带回无垢城，再从长计议。

        “那师兄你呢？”一贯听从安排从不多话的凌若谷，忽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