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越听越觉得兰珊与自己丈夫那位恩人中的妹妹就是一个人——百川拜托吴大夫行医时留意,是否有上有疤的年轻女前来求医。但女患者多是氏面,所以吴大夫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妻。
是人都会有恐惧,只不过对象不同,程度不同罢了,兰珊这样的程度,大不了不养狗,对她的人生没有太大影响,氏自然不会多嘴劝她,只是引导她继续说家人的话题。“这伤看着不轻,如今能不留肌肤表面,已经实属难得了。当时,您家人定是请了位医科圣手为您医治。”
兰珊看起来心思单纯,像是也没觉得氏问得奇怪,只摇说:“太小了,不记得了,只是自此我都怕狗,听见犬吠都要抖,要是有狗儿窜到我面前,我还会,越害怕越走不动路,这要怎么医治?”
那日氏被请去季家诊,因为表小的朋友不小心被茶到了上。那位朋友,就是兰珊。其实茶并不是,只因女儿家肤太,被了之后上略发红,哪怕放着不三五天也能自行消除。
那叫兰珊的姑娘坐在床榻上,上盖着小卧被,有些羞赧:“有劳您来这一趟,是我们小题大了。”说着又朝一旁摇着团扇的季家表小,“我就说没事,你偏要请大夫。”
百川本是在用灵力探索兰珊的去向,闻言一窒:“什么?我何时……找到妹妹了?你说的姑娘是谁?”
氏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丈夫恩人百川公的嘱托,她常听丈夫念叨,也记到了心里,便多言一句问:“兰姑娘可还记得,是几岁被咬的?”
百川的脑嗡嗡作响,他一把揪住吴大夫的衣领:“你在说什么?!”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勉抑制心中惊疑,松了手,“你仔细说与我听。”
兰珊摇摇:“不了,这太人所难了。”
白雅嗔了一句:“那你上那红的地方也要请吴夫人瞧瞧,怎地一就泛一圈红印。”
兰珊勉笑了笑,没有接话。倒是白雅想起什么似的:“兰儿,不然就请吴夫人帮你打听一你兄长的落?吴大夫的医馆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碰到无垢城弟的机会也大。”
氏没想到被反问了一句,她一笑:“这是惊证的沉疴,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法,长期服用镇惊开窍的药剂能够缓解,外加您要尝试与温驯的犬类接,慢慢就会好的。”
微一笑,拿一枚灵符赠与他:“你带着这个回去。”
“就是之前借宿在季家府邸的那位兰姑娘啊,前两天我见您和她喜喜地在街上路过,当时就想恭贺您,追来时你们已经走远了……”
“外的确与无垢城有一来往,兰姑娘想找谁?说不定我们真能帮上忙。”她的表是真的诚恳。
事要从数月之前说起,吴大夫的夫人氏也会医术,甚至因为家学渊源,比吴大夫还要通,只是毕竟为女,不便抛面,但李家镇富人家的女眷若是不利,总是请氏去看,偶有拿不准的症候,她归家后还会与吴大夫商议。
兰珊信服地:“夫人医术明,一就看来了,我这是小时候被恶犬咬伤的。”
氏不动声地:“兄长这话已经是很心疼妹妹了。”
吴大夫有些傻,看百川公这表现怎么不像是认回了妹妹?
兰珊皱皱眉,倒是把不愿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那还是算了。”
吴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灵符,慎之又慎地收好,又抬手朝百川作揖谢:“谢谢您。对了,还未恭喜您找到令妹了。我当时就觉得那姑娘可能是,但是毕竟没多少证据,也没法传书信给您,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氏一笑:“白小,兰姑娘那是旧伤疤了,想必平时并不显,这是被了,才发红的。”
“那时我每天都很怕,一时烧一时哭闹,糊涂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哪里记得什么大夫。”兰珊苦笑,“我娘亲还担心那疤痕会影响我的婚嫁,我哥哥说了一句若妹妹嫁不去,就留在家他养,气煞娘亲了。”她说到这里先是噗嗤一笑,而后神闪过一丝黯然,却不再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