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拿……拿药来……来……我……我给你…………”兰珊哭嗝不停,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只是兰珊这一哭,倒是勾起她这些日的各种惶惑不安,于是泪跟不要钱似的,止都止不住。
兰珊不想理它,只是想到自己晕过去前百川吐血的样,心里一紧,语气顿时不太好:“你怎么对百川大师兄那么重的手?”
白蛇心里嘀咕,兰珊这是越来越气了――嗯,说明无垢城这三个男人确实没苛待她――不过他们要了它家兰珊的,本来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兰珊讪讪,了语气,“来,我瞧瞧。”
少女刚才哭得厉害,如今鼻尖儿和眶一圈都是红的,卷翘的睫上还挂着晶莹的光,看起来实在楚楚,惹人怜,恨不得她要你的命你都能毫不犹豫地给她。
白蛇毫不客气地凑过来坐,“你看,这儿,这儿,这儿……”细数来,它上见血的地方大大小小也有十二,有三四还颇深,伤外翻,里的肉都泛白了。
白蛇又叹了气,“真不用,我这伤就看着夸张而已。来来来,再喝。”
白蛇苦恼地要挠了,怎么哄都不见效,脆低眉耷地拢着手坐在一边,手指把白纱幔的边缘卷起细条再绕着指玩,偶尔侧看看兰珊哭完没有。
白蛇郁闷地劈手夺过兰珊手中的杯,仰把她没喝完的半杯一气都喝掉:“你就知关心你的百川哥哥,何时也关心关心我?”它低看了看自己上的斑斑血迹,委屈得不行,“我也受伤了好不好。”
白蛇手忙脚乱,扯了旁边飘扬的白纱床帏就要来给兰珊泪:“哎哎哎,怎么就哭上了?其实没多疼,我把握着分寸呢……”
“不用。”白蛇又不知从哪儿变一杯,“你喝,顺顺气。”它见她打个嗝就肩膀耸一,怕是喝不到就先洒了大半,脆直接端着杯喂她。
兰珊抿了抿,抬起依旧泪朦胧,只固执地:“要……要的……”
想到这儿,白蛇顿时有种微妙的不,它本就不是个会多想的角,又生怕兰珊的泪再发大,紧着话赶话地继续,“你要真的心疼我,不如给我呼呼。”
兰珊也就是发郁气,哭着哭着也哭累了,自个儿停了来,只是先前哭得猛了,泪虽然止住了,却一一噎打着嗝。
白蛇叹气:“因为要真啊。”它嘶了冷气,“真疼。”
兰珊这真有些疚了,“怎么伤得这般厉害?”
兰珊沉默了一瞬,噼里啪啦开始掉泪,“对不起。”他们都跟随敖潭多年,别说她没吃过什么苦,自打她记事以来,白蛇向来飞扬跋扈,周遭的妖鬼怪见了敖潭最多战战兢兢加恭恭敬敬,加上敖潭深居简,一心修炼,不似白蛇外,这些“邻居”见到后者比见到前者的概率多了。只不过大家见了它都要绕――讲理,谁家妖怪没儿想害人的心思,被它知了就会被揍一顿,偏偏还就打不过它!所以白蛇堪称一方妖鬼怪中的。从来都是它欺负别人的。它受敖潭开化教诲,修为也,何时受过这样的伤?
“可是……”兰珊还是担心,“你把他掼到山上的时候也太大力了,他都吐血了……”
白蛇不知从哪儿了一杯来给她喝,顺便又翻了个大大的白:“这不是咱们商量好的计划吗?再说了,演戏要真,我一个坏心的妖怪,为什么要仁慈地让他毫发无伤啊?你也不怕招他怀疑。”
白蛇赶紧扔了变成卷条儿的纱幔,又去拿枕上的锦帕给她泪:“好啦好啦,我不疼,逗你玩的。”它装作不知她刚才越哭越凶的理由,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至于那个百川,我也有分寸,他那伤修养几天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