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蒋
蒋氏没料到老太太如此快言快语,想到老太太过来前肯定也从孙中探过女儿的心思,便委婉:“昨日阿澄突然冒来,澜音受了惊吓,后来一直跟我说阿澄胡闹,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了气……”
嫁是要嫁,但也得讲究技巧,不能让郭家以为他们是因为躲选秀才同意的。
已经决定的事,又因为选秀旨意将至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犹豫。
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得了蒋氏这番话,郭老太太很满意了,又聊了会儿,笑着离去。
只说女儿生气,却没一婉拒,郭老太太心中有了数,连忙:“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澜音脾气好,换我非打断他的,看他还敢不敢胡闹。不过那孩就是一筋儿,心地不坏,我也是看他真心喜澜音,才希望澜音给我当孙媳妇,帮我教教他。”
谢澜音正在教弟弟琉璃珠玩,动作顿了顿,抬朝母亲展颜一笑,“娘去吧。”
郭老太太谦虚地摇摇,瞅瞅蒋氏,忽的拍了拍膝盖,仿佛破罐破摔般直接表明了来意,“哎,我这人活了大半辈,还是学不来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就不跟你绕弯了,其实是阿澄喜澜音,求我来替他说亲的。我呢,早在去年寿那天看到澜音,就打心里喜上澜音了,所以今日宁肯拉这张老脸,也要亲自过来替臭小问问。夫人放心,我们郭家有规矩,男人四十无才能纳妾,从我那位到阿澄兄长都是例,只要澜音嫁过来,我保证她不会受委屈。”
蒋氏会意地笑,在郭老太太期待的目光里继续:“澜音嫁给阿澄,我是一百个乐意,只是还得跟她父亲商量商量,然后我再好好问问澜音,不成不成,后日我给您回信儿?”
向女儿,传话的丫鬟还不知郭老太太的来意,她相信女儿明白。
望着女儿惨淡却假装的笑脸,蒋氏心复杂地去前面见客。
“昨日晋北生辰宴,我们家阿澄偷偷跑过来捣乱,澜音有没有跟夫人说啊?”提及孙的混账事,郭老太太有些尴尬,自责:“都怪我教不严,好在澜音懂事,竟有办法让阿澄听她的,答应以后要好好读书了。”
“可不是!”郭老太太深有同,“我家那老也是,若非我肚量大,早被他气坏了!”
蒋氏虽是商家,但仪容举止与那些名门来的贵妇人也没什么差别,况且又嫁了个有本事的丈夫,往后好日多着,算是门当对了。而澜音那孩模样万里挑一,嘴甜招人喜,自己那顽捣的孙能娶到澜音,才算攀,占了天大的便宜。
蒋氏没有否认自己已经知,顺着老太太话夸赞郭澄:“阿澄聪明,只要他将心思放在读书上,有尚书大人亲自提,定能考取功名,您不必太费心。”
她有诚意,蒋氏也打算说实话,先示意丫鬟们去,她才坐到郭老太太旁边,轻声:“不瞒您老,澜音是气,喜让人哄着。她父亲一直希望她嫁个稳重的,我却喜阿澄这样的,有小孩脾气,但两人能玩到一,真闹别扭了,也容易服哄人,不像澜音父亲,稳重够稳重,就是闷葫芦,一声不吭的气死我……”
一番客套后,郭老太太看看对面端庄得的蒋氏,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