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纪康说:“脚走得过火?带轮的,镇上的官亲富还抢不过来。而且,你妈怎么山。”
“淹死你活该。”赵辉也笑了,索一pi坐到地上,长气:“那行,咱们就看着这场火,是不是真要把人赶尽杀绝。”
“话是这么说,”赵辉稍稍定了定心:“不破固然不立,”他满忧虑:“可天一样有不测风云。”既可以连番大旱,谁保得定不会一场东风。
“种些不用照的,药材。”纪康琢磨着:“光种庄稼,哪怕没有天灾人祸,连年丰收,又能赚多少?要不是种难,”他看过来:“我宁愿把现有的地都种上,得了钱再买粮,那还划算。”
“人是绝不了,”纪康淡淡地:“绝的,是那些走投无路的鸟兽。”他看向那片火海汪洋:“如果开能有雨雪,开地连篱笆都用不上了。”
剩不几。赵辉也急了,着纪康:“你咋还不走,那么近,说话就烧过来了。”
“呀,”赵辉说:“这倒是好主意。”不由一来了神:“这会儿烧来的灰,到时候可都是!又没野牲作乱。只是,”他也犯了愁:“哪儿来的种呀?那得不少钱吧?”
赵辉甩开他:“发什么疯你!都啥时候了?!”他急得脚:“你走了我也好想办法避。”
“说不准烧不到那儿呢,”赵辉何尝不知,但能走一人,总比一块儿抱团等死吧:“你快回屋收拾东西,别啰嗦了,”说着就推开他门找赵桂芝:“我去帮赵婶。”
“开地?”赵辉愕然回:“是不用篱笆,可隔着几十里路,有地也照料不上啊。”
“那就等着?你啥都别说,赶紧带赵婶、永诚走,能走多远是多远,”赵辉说:“我妈,我背她去瘴沼塘,避过去再回。”
“海上还有惊涛骇浪呢,你不一样赶我去打渔?”纪康扑哧一乐,冲他睒睛:“就不怕我被淹了?”
“那可难说,”赵辉皱了眉:“这些年,又是艾滋,又是大旱,人过吗?得到位吗?该发财的照样发财,该享福的照样享福!连那献血车……算了……”他越说越没劲儿。
“开玩笑,”纪康果真笑了:“那一小瓢,火一来不烧开了,避个毬。”
“诶,”纪康拉住他,笑嘻嘻:“你都说了烧不过来,那还收拾啥?”
“真不用担心,走,咱俩看看去。”纪康拉着他往村:“你瞧,那些树都枯了,不烧也是荒山死地,我倒是激这场火。”他轻笑:“不破不立,古来如是,烧光了,往后恢复得还能快些。而且,”他扬扬巴:“没觉到吗?现在是腊月,的是北风,火星飘不过来。”
“嗯。上回卖羌活剩了些。还有,”纪康笑:“赵喜说,他能借到儿钱,说他班上有个哥们儿跑去南方生意了。我不放心的是,”他接着说:“他这话到底有几成可信。
“真不用走,”纪康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德:“你忘了十八弯面全是石,大洼地还连着深沟,都寸草不生。那片自然保护区里,也长了不少稀有树种。那些人哪儿会让火烧过来?”接着又笑:“你以为我真想陪你当烤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