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辉跑到小吃摊上,随手挑了几,付了钱走回来,树却没了人。诧异地转了一圈,才看见他蹲在街外的菜摊前,恼得跑过去就吼:“说好了在那儿等,你咋不吱一声……”话没讲完就立怔住了。前后不过两三分钟,那小竟已面无人,整张脸都绷得煞白青灰,吓得连忙问:“你咋啦?!”
“买串,”赵辉说:“你等着,我去。”
“……呃,”他们仨个都懒,尤其腻味洗衣服,实在不想动就推给其他两个,有了劲儿再帮忙洗回来。对这种‘赊账’交易,赵辉还好,到期都能约‘赔付’。纪康却不知找茬赖过多少回,今儿个竟难得主动包揽。他赶忙说:“不用了,又不多。”脸上立刻就烧起来。过
“你去吧,”正犹豫着,纪康已经转过:“正好我也要洗,帮你顺手洗了。”
“哦,”纪康退回院门旁的树影:“我两就够了。”
有一瞬间,赵辉觉得面前那双睛,能将周围的光线完全收掉。那是种难以名状的,慑人的黑。没有温度,没有气息,没有边际,甚至没有绪。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旷的、重的黑。可那觉只维持了刹那,在他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
“赵辉,”正揣测间,杂货店里就跑来个人,程惠雯惊喜地说:“纪康,真巧了,你们也来逛街?”
“现在还早呀,洗衣服又不急。”程惠雯却说:“而且梅老师叫叫我们把五四表演的节目定来,就差一个多月了,平时又没空,还要计划排练。”
第十七章
“去哪?”纪康跟上来。
两人并排默然往回走。吃坏东西,明显是句鬼话,赵辉没继续问。他既要这么说,就不是一句两句能问来的,但心底那丝不安却更厚重了。
纪康抬起,片刻后才笑笑:“没事,可能那些东西吃不惯。”说着站起来:“走吧。”
作员一个只问血型,登记、付现钱。另一个负责采血、剪输血和掐血袋。这样几分钟不到车上的人就换了一拨,每个卖血的都能拿到四十块钱。赵辉皱皱眉转开,把最后一块豆嘴里,转往外面走。
纪康了,两手揣在兜里,并无搭话的意思。赵辉换上笑脸:“没地儿去,过来吃儿串。”小地方就这样,抬不见低见,有时也烦人。只能接着问:“你呢?”
“唉,我录音机线坏了,”程惠雯一脸懊恼:“来买两节电池。”随即又兴起来:“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也想听?我妈的朋友给寄过来了,中午刚收到。”她笑着说:“还有、和,早课都齐了。你们要去听吗?”
“呵,是吗?”程惠雯的母亲信教,有次课间听她提起经文,赵辉觉得还有儿意思,就随说了一句。这会儿却哪有心思听这个:“改天吧,我还有盆衣服没洗。”
“这……”这倒真是个事儿。梅晓红跟原来的班主任不同,凡是能为班级‘争光’的事,她都特别上心,前天还特地找他问过。往常他周六日要回家,程惠雯刚到这里,平时放学又不好耽搁她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