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附近地形熟,即便如此,两人赶鸭架奔到鹰爪坪的岩,也浑上没的了。纪康抢先冲去,快手快脚把书包上的湿衣服解开,还好课本没事。赵辉的衫却薄些,书边角就洇了,上的笔记都化开了,看着不由着急,忙推纪康说:“让我去,我把书晾晾。”岩本来就窄,还拉开一溜,纪康长手长脚杵在里,自己不挨淋都难。
“估摸着你差不多到就来了,咱村那边儿先的。”赵德才说:“赶紧走吧,你妈怕你着凉,在家熬着姜汤呢。”完了又转过笑:“就一把伞,你俩再等等看,这雨不长。”赵家村只他家有伞,别人都是斗笠雨披。
“你书湿了?”纪康正脱着湿背心,回看看,忙挪开儿位置让他过去,自己拧了衣服上的也手过来帮忙:“这几页都湿透了,回抄我的吧。”
赵辉知他家况,想了想回说:“我家的应该差不多了,这两天我去帮你收吧。”
“等啥呐,快来吧!”赵玉霞看他一,着急地叫:“这伞够大,遮得住两个人。”说着伸手就来拉他。
“好,”赵辉说:“你先帮我扶着。”深秋时候,太阳还好,这会儿跟落汤鸡似的,再叫风一,鸡疙瘩层层往上冒。赵辉腾手来也赶紧退去,脱了衣服拧着,瞅瞅天说:“这雨那么大,地都该浇坏了。”也不知家里的粮收齐没有。
“有什么事啊!”赵玉霞鼓起腮,见他持不领,恼得一扭,气哼哼抛句:“走就走,淋死你活该!”便拽着他爸快步离开。
赵辉才想说好,却见山上匆匆过来个人,穿着雨衣看不清是谁。赵玉霞却立刻蹦起来,激动得连摇手带叫唤:“爸!爸!快快儿,在这儿呢!”直赵德才撑开的伞才大松一气,又惊又喜地连声问:“爸你咋那么快就来了?阿――嚏!淋死我了。”
“别呀,”赵玉霞说:“赵辉你也过来,咱俩一块儿回去。”
纪康没言声,赵辉说:“没事儿,你们先走。”
那态语句越嚼越不对味儿,赵辉看二人走远,才总算吐气。旁边纪康早冒一脸诡笑,瞅着他眨说:“赵辉同学,你跟我,有啥事儿呀?”
,只盼能对付一时三刻熬到雨停。赵玉霞自然护着脑袋要紧,布质的书包片刻就浇了个透湿。纪康也裹了书包,说:“换地儿吧,这树不用啊。”
“不用,”赵辉笑笑:“我再等等。”
“嗯。”纪康应了一句,没接话。他家的地就赵桂芝一个人伺,平时都顾不过来,别说现在。两人一站一蹲,对着岩外瀑布似的雨帘,一时便没了心。
“真不用!”雨大风疾,说话都得用吼的。赵玉霞半字儿不提纪康,只叫他走,原本就令人别扭,被拉着手对面僵持,越发尴尬异常,赵辉忙挣开说:“我跟纪康还有事儿,你们快走吧。”
赵辉本就满心疙瘩,闻言大窘,一把推他:“屁事儿!快换地方,书都要湿了。”
赵德才也心地帮忙劝:“来吧,赵辉一起走,这雨凉,别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