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康忙往后一靠让开她,神过,嘴角的那丝笑突然莫名扩散。赵辉诧异地看过去,班主任的红裙上竟赫然印着块更红的湿渍,一怔之,忙尴尬地转开。全班都在注意这边,见纪康脸不对,自然跟着也发现了老师裙后的隐秘,一时间阵阵气声压不住地响起,个个面面相觑,表
“谁有功夫写那个?”纪康匪夷所思地睃他一,又再埋苦:“跟打球那几个哥们儿传着抄的。”
“纪康,”梅晓红打从教室门就没过笑脸,想是有啥烦心事儿,这会儿语气更不好:“你对我上课有什么意见?”
梅晓红想是在学校众星拱月惯了,一违逆都受不得。赵辉也觉得这指责过了,不就是说了两句话?站起来解释说:“老师,刚才是我先问他问题。”
怪字里行间的悔恨自责都够人泪了,纪康哪来的这诚恳劲儿?赵辉一阵好笑,没再搭理他继续听课,却见梅晓红已经停了讲,直直朝两人看过来。教室里本就安静,这会儿越发落针可闻,纪康也察觉不对,哀叹着撤作文,只留了英语本在外面。
不久迎来了毕业考,村里四个孩都顺利升上初中。开学后赵喜和赵玉霞留在了原班级,赵辉跟纪康被选了重班。班主任也由原先的糟老换成了个二十五六的女老师,有三两分姿,也装扮,叫梅晓红,是学校唯一的英语教员,也是校长的新婚妻。
“你检讨写得不好,”赵辉升班后就跟他同桌,念书是乡镇孩唯一的路,能重班的几乎都熬成了绿豆芽黄花菜,他便也从稍前的座次直接跻了纪康常驻的最后一排。见他愁眉苦脸不由纳闷儿:“咋作文这么犯难?”赵辉连任了班长,那一沓洋洋洒洒、会贯通的检讨书他是拜读过的。
请了假,他自己当然也想留帮忙,只是这请假理由实在拿不上台面跟父母商量,无奈只得作罢。
“没意见啊?”纪康特无辜。
“你是不是来念书的?自己无视课堂纪律,还带坏其他同学。”梅晓红冷声训斥:“你究竟想什么?”
纪康撇嘴笑了笑,也不答话,作文本便往桌面一扔。见他如此,梅晓红更来气,哪会信他真是写作文?弯腰不依不饶地去翻他屉,一副不找‘课外读’绝不罢休的架势。
“不想什么。”纪康眉皱了皱,坐直。
很快到了十月初,这天又是英语课。纪康上课前就对着作文本唉声叹气,见梅晓红穿着条红百褶裙婀婀娜娜飘来,只得暂时放,认真听完了语法,才又苦思冥想写起来。
新老师不如老好说话,年纪又轻睛亮,自然见不得纪康自由散漫的上课态度,屡屡便揪他来批评指斥。纪康被抓住后态度是极好的,保证、书面检查得溜儿顺,事后却照旧该啥啥。梅晓红气得牙却拿他没辙,功课挑不病,唯有对着那沓检讨书咬文嚼字,把容相仿的来打回重写。
“赵辉你坐。”梅晓红蹬蹬蹬走讲台,显然盯上了纪康:“你刚才看的东西呢,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