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块儿玩一块儿疯,纪康只有坏、鬼主意,向来半分亏都不肯吃。赵辉也心微诧,哪想到他会这么仗义?见赵喜还在犹豫,便暂时撇过一边,起说:“行了,我跟纪康一块来,咱们啥都不知,就是帮忙收药的。”走前又问:“几?”
第四章
“小,”纪康突然寒脸,一把扳住他肩膀:“你老实说清楚,那到底啥药?”
“三……三……”赵喜睛越发红了,跟着他俩到门边,哼一句:“我,我作业去……”就把门轻轻合上。
“啧,”赵喜绞着眉,鼻睛都快皱成了一撮儿,言不及义连挣膀:“你使那么大劲儿嘛?嘶,疼死我了!喂,纪康……”见实在躲不过,才叽咕着低声说:“就,就一儿大烟壳……”
“不用,你们上学吧,我自习就成。”赵喜连忙说:“那药没种在这儿,远着呢。”
“不用了,”赵喜放笔:“那药不是一天两天能收完的。”
“那不是急了吗?有发谁愿当癞痢?!”赵喜小声辩白着,圈一就红了:“镇医院的止痛针……一支都买不起。你没见我妈那样……从早叫唤到晚,连都喝不去,气儿都快叫断了。”赵喜他爸是退伍老兵,每月有二十几元复原津贴,收本来算赵家村冒尖儿的了。只是那两张票相对一个长期病号,又能个啥呢。
“你想死啊?”这会儿连赵辉都变了脸,压低嗓门说:“那玩意儿能种的?!前两年陈家坳有人偷种这个,罚了三千不说,还判了五年!你不知?莫说你家拿不钱交罚款,这牢谁去坐?!”
。”
纪康脸上倒已风平浪静,挑眉一笑:“我可忘不了。”冲他得瑟地扬扬手里的笸箩,便转往家去了。
“说了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赵喜急了,一个劲儿推:“那药要赶着清早去收,一天就那么一忽儿,过了收不了。”
罂粟田翻过刀背岭
半夜三赵辉准时到西村,纪康已经在路边扎着火把,完把防风灯提回院,赵喜也扛着把叉过来了。
“所以才帮你啊。”赵辉也说:“早一天是一天。”
赵辉瞅两那几步晃远的背影,跟着也掉回家,心说,难是——男大?十八变?!当失笑声。
俩人了赵喜家,都闷着没说话,直到上了大路,纪康才一伸手:“鸡。”
赵辉还是半年前打他家经过见的刘氏,发都快掉没了,脸青灰,嘴唇开裂,那时已经缩成了个人。赵喜这么乐呵个人,说话就红了。罂粟那玩意儿确实惹祸,但儿女的,孝心谁能不懂?当也就说不话来。
“远有什么,”赵辉奇怪地说:“你能去,我们还不能?”
赵喜低个,抬起手背去泪,着鼻说:“你们回吧,我这礼拜收完了就……”
赵喜抬起,张大嘴,吃惊:“别!万一有事儿,我可不想……”
“哦,”赵辉还想着赵喜的事儿,忙把笸箩递过去:“差忘了。”
“明天几?”他话没说完纪康就站起:“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