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吃了一惊,抬问:“妈,不用吧?”
李氏没说什么,摘肩的旧布垫,从井里摇了半桶上来,了把脸,又把倒沤猪的缸里,才蹲来揭开鸡坛,往外连取了五只:“辉呀,”边说边拿个笸箩装了,起递给赵辉:“给你纪叔家的送去,跟人说句谢谢。”
纪康闻言一把握住自个儿脖,作势连连呕:“我说你小咋那么好心,原来骗我吃完了又坑我吐的。”
“他嘴臭,你也香不到哪儿去。”赵辉笑骂,想起每回都被他俩油盐酱醋瞎埋汰,这会儿倒撇得门儿清。
“我也不清楚,就听他提了一,好像是啥药材。”纪康往门外走着说:“**胃病犯起来,折腾得凶,好像他爸自己给种了药。”
“还用说?肯定是纪叔家的,赵婶呀!”二赵芳早捧起了盆,喜地闻着,嫌不够,又拈起一块放嘴里嚼:“呀,真好吃!”
面儿跟野葱花烤的,比学校里白单蒸的够味儿多了,两人都吃一脑门细汗,幸好有野菜汤解渴。吃完了赵辉把碗筷往木盆里一送,从井里绞了上来涮盘,边洗边说:“刚赵喜,也不是成心说那个。”
“说啥?”纪康一愣,随即笑了:“哦,一路被他跟赵玉霞叨叨烦了,他就那张臭嘴,我还不知。”
“我咋不香了?”纪康笑嘻嘻地捂着嘴连哈两气,满脸陶醉:“香葱香辣拌洋芋,又香又够劲儿,不信你闻闻。”
“收东西?收啥东西?”这不接秋的,赵辉诧异地问:“没听他说,还一个月就毕业考了,这节骨请假?”
“哼,”赵芳嘴一噘,撂鸡:“轻省活儿都
“**,”赵辉也笑了,以牙还牙:“找赵玉霞闻去,那才真够劲儿。”
“辉去,”李氏没抬,在灶剥起了豆荚,吩咐一句:“你烧灶。”
大赵芬过来瞅一,解开背上那捆砍来垫圈的花栎叶,连枝搭到栅栏上晒,也笑着说:“是啊,赵婶的泡菜,搁哪家都混不了,酸得恰好,味儿最正。”
“那我送呗,”赵芳接过鸡,笑着说:“我问问她怎么腌的,咋这么好吃。”
纪康想想:“行,我还有一门没,午就完得了。那明儿你来找我。”
俩人商量好了各自回家功课,赵辉完,又睡了会儿小觉,李氏跟两个就收工回来了,看见灶上的腌菜,问:“辉呀,这泡菜谁拿的?”
“对,你吐吧,赶紧的,别存着。”赵辉哈哈大笑,把腾空了的坛递给他:“纪叔还好吧?赶明儿我自己过去谢赵阿姨。”
“就是呀,”赵芳也过来说:“哪用还五个鸡?那还不如不吃了!”
“那也不用一礼拜呀?”赵辉问:“你作业完了吗?要不明儿咱俩也去帮他收收,那家伙平时就懒,别一拉课真耽误考试了。”
“你吃都吃了,快送过去。”李氏转系上围裙:“路过村委会,给你爸说一声儿,回家吃饭了。”
“就你礼数多。对了,”纪康接过来:“赵喜跟你说没,他礼拜可能不去学校,家里赶着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