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万佛山，过了数月。主持之死渐渐被遗忘。

容紫冷笑：“喜不喜，那不重要。我只要能够嫁沈家。”

沈长华开始忧虑。

但是他心中又充满了无限的。

第二十五章：

“人生苦短。”

沈世自那日起，绪就变得异常焦躁，动辄绪失控，怒气难抑。也不知是否是旁人错觉，只觉得他眉心那颗朱砂痣愈发的红豔，煞气郁，一望过去，直叫人心惊胆寒。

这年轻的姑娘，脸与容娘有七分相似，神态却完全不同。容娘是典型江南女的温婉，容紫则冷静乖戾，言辞咄咄人，毫不退让。被沈长华这样打量，竟也不惧，回望过去。沈长华看了她许久，才：“我不喜你，你可知？”

二十五

一日，铺里有些事，沈世前去理。沈家有人来拜访。却是年前在容娘坟前遇到的容紫。她今日来，为的不是别的，正是与沈长华成亲一事。容紫：“自年前一别後，我日日在家等候沈老爷的消息，等来等去，却什麽都没等到。我只有冒昧亲自前来询问，敢问沈老爷的话还算不算数？”

夜深重重，他坐在床，表凝重严肃，仔细凝听著窗外的动静，脸上充满了脆弱的神经质。

“曾经有的。不过已经死了。死的原因你应该知了吧？被人发现在镇外三百里的地方，死的模样……”沈中书闭上了睛，瘦弱的瑟瑟发抖。记忆中的场景，过了这麽多年，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哥哥尸的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像烙铁烙在脑海中一样。

可到了白天，他又变回那端庄沈静的沈家主人，旁人丝毫看不他的变化。

“我不会娶你。你回去吧。尽早死了这条心。”

沈世回来後，他还坐在椅上发呆。沈世问他：

他也是弱的。

容紫没动，过了片刻，忽地嘴角上扬，那抹弧度，瞧在长华里，竟是说不清不明的熟悉。依稀多少年前，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也曾在她脸上看见过。那种恶毒的像了降一般的笑容。

“自明有哥哥？”

容紫：“沈少爷，有些事人在天在看，不要以为没人知。了就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纸包不住火。”说罢，便转离去。长华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静静地，长久的不动。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你这招的可不太明。”

沈长华沈默地望著她。

的哥哥……”

他总觉得那银环的鬼魂一直在外唱戏。唱的是那粤曲，每一夜都在他耳边回盘旋著，教他难以眠。日久了，神经越来越脆弱，稍有风草动便大惊失。长华不止一次告诉他，外没有鬼，只是他的错觉。可沈世却说：“有，你听，他正在那唱呢……”

“你倒是很心急。”

肩膀被人拍了拍，落的手就像冬天拂在肩上的雪花，冰冷湿。

他抬，对长华：“所以我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得死，那我希望死在最的人手上。”

泪是弱的。

沈中书不知自己是不是哭了。也许是哭了吧，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哭。也许是这天气实在太萧瑟了，也许，是被刚才寺庙中的现场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