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同行，沈照却一直没有开。姚筠自己也不好在路上同他说那件事，两人便默默一直走。

，不知怎样才能避过这巨大羞愧。

几局棋来，姚筠不与姚笙对弈，还是与沈照对弈，都输得一败涂地。姚笙忍不住问：“二哥棋艺在我之上，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姚筠有些疑惑，接过一看，顿时惊在当场，羞骇万分――这竟是一卷图！这图笔迹清晰，笔法生动，图上变

两人走后，姚筠稍稍缓了一气，可一想到那书被沈照看见，那里面所写……他顿时又满脸通红，坐立难安。表弟心里怎么想？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又怎么看待姚家？他会不会回去把这事告诉姑母，乃至父亲母亲？那时候――

想到此，他又是焦急又是惶恐，满汗湿，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

往外走了几步，却撞见同样离席的沈照。他一怔，不知是不是该趁这个时候解释明白。

一晚彻夜未眠，翌日他好了迎接大难的准备门。乎意料的是，大家一切如常，并未怎么留意他，看来沈照是没有说去。姚筠略略心定，打定主意要同沈照解释清楚，可是连着两天，沈照不是陪着长辈就是与他人谈笑，他总没找到时机。

这天，园中听戏。台上唱的是的第十，小旦婉媚羞，唱到一支：“没乱里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俺的睡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光暗转迁延……”

沈照见他言又止，主动过来。“二表兄要走，是不听这个戏么？”

这时沈照开：“二表兄像是累了，我们改日再吧。”

姚筠目光也不敢抬，胡乱找着理由，“大、大概是，天太了……”

姚筠本是端坐，听着这唱声，不期然想起那书中颠鸾倒凤满纸，顿时面红耳，心中烦躁，无法再听去，便悄悄起离席。

到了姚筠住，了屋，沈照既不坐也不说话，仿佛在考虑什么。姚筠心想多半就是为了那件事了，既然表弟说不，少不得自己着先来。

姚筠迟疑着：“……倒也不是。其实……我，我是听着有些烦……”说到这里，他顿觉不自在，难以再说去。

腔调幽怨柔，不胜多。

姚笙有些扫兴，也只得应：“那好，二哥累了就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时姚笙跨步来，他们，“外已经摆上了，走走走！快棋去！”说罢一手拉一个地拽着走。

姚筠意识地想要辩解，冲而：“不！这……”

沈照翻开一看，脸上就一怔，又翻两页，神不觉变得异样，抬脸望了姚筠一。

“也是，我看你脸这么红，当心中暑啊。”

他正要开，沈照这时却说话了：“这个东西二表兄收好。”从怀里拿了一卷什么来，递给他。

幸好沈照也不追问，只说：“那么表兄是要回屋？不知能不能同行？我有话想同表兄说。”

姚筠正想对他解释那书的事，立刻：“好。”

棋局已经摆在廊，又摆上了茶和果。廊外有花木遮蔽，十分阴凉，不时过来一丝微风，令人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