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队长。”纪辉咧开嘴角。邹冲海虽然外表凶悍,对大家要求严厉,但私底,却是个颇有豪气的领事人,会为大家着想,也很讲义气。因此虽然有时被他“”得很惨,大家还是十分敬重他。
其实他还是他,这些不过是极其细微的改变,只是他还不太习惯没有太多灰暗气息的自己,离开了男人,他一个人生活在谁也不知的地方、谁也不认识的城市,虽然孤独,却比任何时候笑得都多。
笑得多了,也就自然了。有时候,纪辉看着镜中那个神清气、眸明亮的男,不自禁以怀疑的神盯着“他”。
“嗯,回来了。累死了,真想睡它三天三夜。”纪辉对同事们笑,走上二楼,推开最西两侧的小单位。
“没事,你快去休息吧。我早上煮了饺,给你留了一碗,放在餐桌上,饿了就先吃”邹冲海,他目前和纪辉住同一间房,两人的关系比别的同事亲厚得多。
、开怀大笑……队长邹冲海最受不了他阴沉的表,一看到他皱眉,就猛扇他的,用打雷一样的声音骂,“死小,奔丧啊。你要是再对老这副晦气相,我就踢爆你的屁!”迫于他的“淫威”,纪辉心里再不愿,也不得不咧开嘴。
“纪辉,车回来了?”有几位司机同事,倚在二楼阳台,远远朝他找招呼。他们有些是上了年纪的“老光棍”,有些已经结婚,将妻儿留在老家,自己外打工赚钱。队长邹冲海就是其中之一,平时忙得不停蹄,只在过年才有空回家探视。
目所及,两张单人床一左一右,浅黄窗帘隔开“卧室”和“餐厅”。窗前的“灶台”――或者不能正式称之为“灶台”,只是由一张破旧方桌及椅拼起来的饭之,摆着煤气炉和简陋的炊。房间不大,有些司机脆把煤气炉搬到阳台,省得炒菜时,气味一直滞留室不散。
这里是浪打工仔聚集的地方,和“舒适”这两个字绝对沾不到边。生活条件堪称艰苦。可当跑完一趟长途运输后,风尘仆仆地回到仅有的栖之所,纪辉还是到了一丝“家”的意。
镜中这家伙,真的是自己吗?
把随行李放在桌上,纪辉从简易衣柜中拿了净的衣服和浴巾,去浴室洗澡了个澡,然后,顾不得填充饥饿的胃,就一钻了被,呼呼大睡起来……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不觉,自己仿佛飞跃到另一个时空――两军对垒的古战场。前一片万嘶鸣、旌旗飘飘,战事激烈。黑压压的乌云兵临城,压的人不过气来。他看到敌军统领披着青铜战甲,如天神降临,威风凛凛,一步步朝他走来……
“队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宿舍补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我现在看人都带重影的。”纪辉对邹冲海说。
纪辉朝公司仓库后面走去,一排两层的简陋员工宿舍映廉,住的全是运输队的司机。二人共用一间,每楼只有一个公共厕所,洗澡必须到楼另外搭建的员工澡堂,时有时无,经常洗到一半就会断。晚上不时能听到男人们鲁的声咒骂,往往是澡堂的又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