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魏谦要给他洗脑，两片嘴唇上翻飞地说：“同学，我们这个产品是经过国有关门批准专利的，服用一疗程，记忆力能提百分之八十……”

魏谦沉默良久，他中千言万语，全都一窝蜂地堵在了嗓里，他在比他矮了整整一的班主任面前低了，双手紧了，好半晌，才咬了咬牙，压抑地哑声说：“谢谢老师。”

李老师把他叫到楼里，对他说：“我们是重班——你知的吧，咱们学校每年重班都有一个优秀学生的保送名额，今年给的名额是A大的，A大当然是好学校，而且就是本地的大学，我想着你家里况特殊，留在本地上学，方便顾家，你考虑考虑，想去吗？”

魏谦每天睡不满四五个小时，来来回回吃东西也匆忙得很，有时甚至边走边吃，在路上解决，着实瘦了不少，人大地往老师面前一站，校服看起来空的。

宋老太搅合得全家鸡飞狗、人心惶惶。魏谦觉得要不是自己穷人的孩早当家，少年经历坎坷、心志定，非让她活生生地给折磨成神经病不可。

魏谦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有不确定地问：“不、不是，老师……你的意思难是，要保送我去吗？”

李老师自己的小孩和魏谦差不多大，两厢一对比，总是看着心疼。

李老师看着他，叹了气，她知自己一辈没有离开过学校，经历过的风雨起落反而不如这个孩，所以她拿不准自己该对他说什么，能对他

魏谦被这个消息砸傻了，他从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在他上。

他一匪气毕，小镜一路只顾着坑蒙拐骗，还没有丢付过这路货，当忍不住咽了唾沫，往后退了半步，可魏谦仍然嫌他挡，一抬手把他推了个屁蹲，拎着那越发神经的小老太婆打回府。

他从未想过一个保送名额会落到他上。

这一年四月初，魏谦正在教室里上自习，李老师推门来，把他叫了去。

魏谦冷冷地看着他：“我不用一疗程，一板砖就能让你永远活在人民群众的记忆里。”

李老师被他逗乐了，好脾气地反问：“不然我问你什么呢？”

李老师说：“有什么不行？保送决定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要年级组统一讨论定来，经过教导主任审，最后由校长签字拍板的，校长签字刚送到我办公室，你想看看吗？”

“我……”魏谦难得一见地词穷了，他脑里一坨浆糊，只好作镇定地问李老师，“那、那就给我行吗？别人没意见吗？别的同学，或者别的班的……”

他过早接的三教九的社会，培养了他阴郁而愤世嫉俗的神世界，虽然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那种少年时代的偏激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尖锐，但魏谦从心深依然认同着这样一个理——像他这种的人，想要人地，必须比别人都凶狠，也必须比别人都拼命，除了自己，谁也指望不上。

从二半学期开始，李老师让他当了班长，不知是不是因为和他在社会上的经历有关，他显得稳重的同时，特别会拿那群调捣的小男孩，那帮小一个个都听他的话。

而保送上大学这种充满“猫腻”的事，难不是当官人家、有钱人家、有关系的人家的孩的特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