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一大一小，都在用上坟的表听相声，一个模刻来的扫兴。

魏谦尽可能地不想反应

魏谦真的以为自己一辈也见不到小宝了，所以开门的时候看到她，足足有半分钟没反应过来。

家里的气氛沉闷了好多天，魏谦连吃饭都开始敷衍，三胖生怕他活活饿死自己，于是每天受一样地来他家里，像个任劳任怨的钟工一样哄孩饭，保证电视里二十四小时播放娱乐幽默节目。

只有寒假放假在家的魏之远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好歹是个会气的活。

三胖越笑越孤单，最后变成了笑，只好无奈地闭了嘴，再好玩的包袱也索然无味了。

魏谦缓缓地半蹲来，目光与小宝齐平，伸双手，扶着她小小的、细瘦的肩膀，开问：“你怎么……咳，回来了？”

他心里终于毫无顾忌地炸开了花。

天，腊月月底，此时日还没到，也就是说，他还没满十七周岁。

他反应不过来的表现就是面无表，得宋小宝越发惴惴不安，小姑娘活像是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一，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背着她的小书包，用巴到上的忏悔姿势孤零零地站在门。

可惜效果不良，电视越娱乐，现实显得就越冷。

而宋小宝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当然，尽这么想了，魏谦依然没死。

还得去把麻的尸领回来，他洗不脱麻上的罪和苦难，唯一能的，也就是把他留在人间的这个念想打理净，好好安葬。

魏谦养着魏之远，也从小孩上汲取微末的希望，他刻骨铭心地懂得了“相依为命”是什么意思。

魏谦依然阴沉麻木地过他的日，每天去乐哥的夜总会里当他的打手，拿着乐哥的钱，把自己心里的日渐增长的憎恨讳而不言地藏起来，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睁着看着天花板，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他迟早有一天要乐晓东的命。

他得苦恼麻的妈以后怎么办。

魏谦的理智这才不为人知地缓缓回笼，他第一时间往外扫了一，发现那个老不死的傻老娘们儿竟然没跟着，看来宋小宝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回来的。

三胖来他家，开始还惊异地问小宝和宋老太怎么不在，被魏谦发疯似的发作了一通之后，立刻了然，不再提这事了。

那一阵，没有人敢在魏谦耳边提宋小宝。

只有魏之远才能让魏谦觉到一生命力――他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还有前途，还要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

背负得太多，他死不起。

电视里面三立老先生正在说“逗你玩”，三胖一个人坐在椅上笑得前仰后合肉乱颤，魏之远嘴角刚往上扬了一，就想起了什么时候扭去看魏谦，发现大哥表木然，于是也跟着把那一笑容压了回去，同样地摆一副漠然的表。

他没活到大，却先想到了死。

魏谦沉默一会，就会烟转往窗边上一站，他一的烟味重得呛人，三胖说他都快变成一瘦的烟筒了。

死可不是一个念闪过、说去就去那么容易的事，他就算不愿意活，也万万不敢死。

然后打神地去和三胖商量，怎么办麻的后事，要不要告诉麻妈，什么时候去接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