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在后面喊：“谦儿！别那孙了，我报警了，交给警察，这他妈锅都黏在肉上了，怎么办？”

魏谦回冲他喊：“我怎么知！”

麻每天凌晨班，帮他妈把早摊支起来，炸油条卖豆浆，到九半左右才收。

魏谦靠在厨房门上，轻声问：“怎么不叫我一声？”

起因是一辆租车开了过来，这条路平时不走车，因为太窄，一辆车来几乎能占了整条路，司机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么的误闯了来，就在租车小心翼翼地往前开的时候，路那里突然拐来一辆电动三轮。

魏谦在他的脑袋上摸了一把，转了卫生间，他用力了自己的睛――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地。

魏之远像化学实验一样一丝不苟地煮完了一锅饺，三个人刚在餐桌旁边坐来，突然，楼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紧接着是一声尖锐得刮耳朵的惨叫，跟着就一片混乱。

魏谦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一发现事了，本能的反应就是拎起钱包往冲，大概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成为一个钱串的本能，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带着钱才有安全。

几个路人忙站了来，七手八脚地把肇事的三轮车搬走，三轮车主见势不妙，本能地想溜，被魏谦一只手拽了回来，一脚踹在了膝盖窝上，狠狠地惯在地上。

魏谦暴力拨开人群挤去的时候，简直连都炸起来了，因为是天，麻妈只穿了非常薄的短袖和七分，大片暴在外面的肤被油一，顷刻就不能看了。

最后，是三胖的父母用大澡盆接了一盆的凉抬过来，小心翼翼泼在了的油锅上，也不知理得对还是不对，然后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把麻妈拉走抢救去了。

只来得及匆匆嘱咐了一句：“你们俩自己上学，路上慢。”

锅里的速冻饺。

魏谦端着碗推开窗往看了一，随后，他像是火烧了屁一样地了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一把抓起钱包跑了楼。

等他把脸洗完，魏谦才想起来，今天早晨原本是想让麻给炸几油条的。

魏之远回过来冲他呲牙一笑，两颗白得要命的小虎牙，讨人喜极了。

魏谦照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对着麻的耳朵嚷嚷说：“你他妈还看什么看！啊？你妈都熟了，还不去叫救护车！”

电动三轮车主在赶路，开得飞快，拐过来才发现前方有车，再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麻整个人都傻了，睛睁得快要脱开眶，直眉楞地在旁边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事的是麻他们家的早摊。

没有几分钟，楼上三胖也跟着来了，此时楼已经围了一圈人。

空气里甚至散发某种诡异的肉香。

他转过对旁边的人咆哮：“车！把那三轮车搬开！”

有那么一瞬间，魏谦觉得她都熟了。

电动三轮的车主本能地一扭车把，车借着惯冲上了路边，毫无缓冲地撞上了撑着油锅的小摊，麻妈正好在油锅后面炸油条，一锅沸腾的油倾倒来，整个泼在了她上，连油锅再人，被停不来的三轮车拱去一米多远。

早摊是天的那种，几张简易桌椅，一个豆浆桶一个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