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怕吃苦吗？

魏谦一愣：“谁？”

魏谦往后一仰，躲她远了：“你给我坐好了，好好说话，我一脸――死了？怎么死的？”

魏谦无数次地这样问自己，后来他发现，大概还是他那一要了命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虽然混，却也知好歹，他在学校当了那么多年的好学生，可不是为了辍学当氓的。

宋小宝盘坐在沙发上，吃得满嘴都是西瓜汤，兴致地边吃边说：“哥，妞妞死了。”

魏谦：“……”

夜总会的夜班待遇非常好，两拨人倒班，一个班只有四个小时，钱却是白天的三倍，这意味着他每天只上四个小时的班，就能让自己一家人过上非常宽裕的日――当然，拿薪的是打手，不是麻那种苦哈哈打扫卫生的小弟。

以魏谦的资历，原本是不能上这个荣耀的夜班的，乐哥为了表示亲近，亲自和经理吩咐了，破格提。

“这样死的。”宋小宝说完，原地翻起白，抱着她的半个西瓜往旁边一倒，一行西瓜汁应景地从她嘴角淌了来。

乐哥让魏谦先上着白天的班，等胳膊拆石膏了，就转到晚上去。

。

是，魏谦承认，乐哥给他的钱多，可三胖说得对，他卖的是命，钱再多一倍也划不来。

“妞妞，这么，脸上有两个小窝窝，睛是这样的，梳……这样的发，在前面小平房那边住……”宋小宝描述睛就伸手撑开自己的睛，描述到发就去揪自己的发，一席话说得手舞足蹈，全是肢语言，可见她一年级语文就不及格是有原因的。

这一天，宋小宝和魏之远放学回家，魏谦把一个两斤多的小西瓜一切两半，让他们俩一人一半拿勺挖着吃，吃完写作业去。

魏之远在旁边冷静地补充说：“吃耗药死的。”

麻羡慕得不行，魏谦却没什么喜，烟得反而更凶了。

魏之远被她这蠢得超预期的问题问得眉尖一，三秒钟以后，他决定合这个脑供血不足的蠢

前途凶险而迷茫，即使魏谦是个钱串，他也很难对那些多来的收表达喜了。

是他愿意当一个氓吗？

魏谦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别人再苦再难，都能走一条正路，只有他自己这么孬种呢？

他从生在这个世界上、第一声啼哭开始，就注定了低人一等，所以当他稍微长大了一，稍微有了一选择的余地时，他就死也不愿意再低――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凶狠地、让所有人都畏惧憎恶也好。

宋小宝崇拜地说：“你怎么什么都见过？耗药好吃吗？”

大概也不是，是板砖手上磨的大泡和晒爆的疼，还是被人一棒活生生地砸断胳膊疼，这不好比。

第十章

宋小宝从死亡状态里复苏，忙问：“你怎么知的？”

让别人都怕他，总比看不起他。

那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小妹妹尽还年幼，可有一种透过现象刺穿本质的超凡脱俗的模仿能力。魏谦第一次觉得这丫长得不好看也可惜的，不然等她长大了，说不定能当个演员。

魏之远像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那样淡定地说：“她嘴里吐白沫，脸是那个颜的，肯定是吃耗药死的，我以前见过。”

是为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