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她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用近乎温的睛看了自己的两个孩一，坦然地说：“唉，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早就知有这么一天了。”

魏谦嗤笑一声，认为她是在放屁，她如果早知有这么一天，当年就不应该来鬼混，不应该毒，更不应该为了几块钱和猎奇，就打扮成一个妖鬼怪去夜总会坐台。

她先是陪着客人白面，完以后一起云山雾绕地一炮，客人兴了会往她的罩和里小费，她也靠这片刻的光阴逃避无力反抗的现实。

可他不想任何，他认为自己合该憎恨这个女人，对她的一切都是弱而犯贱的，所以魏谦着自己这样想――她这是活该。

魏谦他妈从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生活中被一棒打醒，心里的苦闷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她怎么也想不开、怎么也适应不过来，于是理所当然地重新堕落了，重旧业了，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她去毒了。

这是小混混们用来装的箴言，也是那女人留给魏谦兄妹最后的话。

于是他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魏谦就离地愤怒了，如果没有她这个“谁知”，说不定他这辈已经投胎成了一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现在说不定也能人模狗样的了！

那样她说不定会一直活到九十岁，能看见她的孙结婚生。

魏谦命令自己回忆起他五年来地狱一样的生活，用他最深的冷漠地问她：“婊，你嘛要把我们生来呢？”

她浑搐，睛睁得像乒乓球一样大，然后倒

那一段时间，魏谦家里有过很多针，平时怕小宝看见往嘴里，魏谦每天要把家里打扫三四遍，看见针就收起来销毁。

他妈死了以后，她的东西都让魏谦一把火烧了――她最后死于艾滋病，被针传染的。

可她偏不，她选择当一个好逸恶劳的女疯，白长了那鲜花一般的模样。

地死了。

后来，她的毒瘾无法遏制地升级，开始哆哆嗦嗦地给自己肌肉注。

女人神迷茫地思考了半天，回答说：“谁知呢？”

哪怕她格外笨，学什么都不成，起码她还能去给人家当保姆，打零工，卖早……

魏谦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知她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一把――谁知一秒她就不行了。

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应该像无数仙鹤一样的小妞一样，穿着可能不那么合的校服，额前面一排傻乎乎的齐留海，正襟危坐地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解析几何，然后考上一个大学，工作，结婚或者剩着……不怎么样，都像个正经人一样地活着。

魏谦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这个女疯、终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他心里难以抑制地难过起来，仿佛看见了大把的生命和光阴在他面前风驰电掣地奔跑而过，而他竟然连一把尾气都没来得及闻，一切就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魏谦他妈临死的时候，形象活像个怪，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发也差不多掉光了，脸严重变形，一双本来就比别人大一些的睛凸了来，肤大片大片地溃烂，看不一年轻貌的痕迹，简直就是个又脏又臭的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