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忽然像被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攥住拧了一把，酸得滴血来，泪汹涌而，杂乱地没枕巾里。

“怎么会……你看我孃孃，她多庆幸我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回来。”乔檀木也侧过看着他，把他一缕发抿到耳后去。

“那个……”又过了一会儿，洛檎调整了姿势，侧躺过来开，“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木光之城

洛檎笑着往乔檀木那边凑了凑，乔檀木便伸手臂揽住他，抱个满怀。终于更近了。

不？～

他的家，甚至不会再有人在早上打开电视了。

洛檎被他嚷得从梦里醒来，迷迷蒙蒙地问了句什么，乔檀木说没事，把他抱得更紧些。然后独自无声却近乎歇斯底里地哭了一场，直到筋疲力尽，慢慢再次睡。

“怎么样，适应吗？”乔檀木转看看洛檎。小孩脸上镀着窗外路灯的桔黄颜，乖乖的，简直有像动画片里的场景。

楼偶尔会有汽车“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的女声，在夜晚显得特别清晰，一如记忆中的声音。中学还是少年时，趴在书桌前写作业，就听着这“倒车请注意”，有时候还夹杂着路上洒车单调的“啦哆唻咪”，当时觉得烦躁不堪，现在却能让心无比宁静。

即使建筑、服饰也都已然和那个世界不同，但语言、长相、、长辈看小孩的神、甚至空气中一切气息，却还有依稀的相似。

乔檀木半睡半醒地，哑着嗓嚷：“妈，电视机声音轻一！”

洛檎笑起来：“嗯，很适应，我很喜这里……”

那天

可以胡乱发脾气、被父母疼的年岁已经过去了，这世上没有人会再这么承受他的乱发脾气而不生气了。

从对峙的两个人，变成了同一阵营反倒去面对自己的家人。这种觉复杂不可言说，却让乔檀木心里有种奇特的成就和隐秘的幸福。

乔檀木安静地呼，直到洛檎先困意弥漫，慢慢不动不说，渐渐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时良心发现，把前后两章各2500字的拼成一章了～

乔檀木觉得自己一直似睡似醒，于一种现实与梦境的交界。隐约能觉到窗外渐渐亮起，路上的喇叭声多了起来，豆浆大饼的味似乎也隐隐绰绰飘来，电视传来声音模糊而腔调熟悉的央视新闻……

洛檎笑了一，得意却又有不好意思的样。

的确一天多的时间，过得跟梦一样。好像前一刻还在被洛檎带上飞机的果酒搞崩溃、还在飞机上吃着生日糕，一刻已经和家里人坐在一起晚餐，现在躺在久违了的自家床上发呆。

喊完半分多钟，那新闻播报声依然固执地响着，乔檀木不耐地皱起眉，想要扯起咙再吼一嗓，突然醒了过来。

乔檀木一怔，这句台词有些耳熟，仿佛是两人初遇不久时的事儿了。但他似乎又能受到什么不同。一年前是那种作为陌生人怯生生的、怕被嫌弃怕被厌恶的试探恳求，而现在所谓的添麻烦，不是指给自己，而是因为彼此的相互依赖，而要一起编故事瞒哄乔檀木的家人。

很微妙。

“来，给哥抱一。”